第3章

“谁?!”陈砚之猛地回头,看见沈夫人站在门口,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刀尖闪着寒光。

“陈先生,你都看见了?”沈夫人的声音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疯狂。

陈砚之握紧手里的螺丝刀,慢慢后退:“夫人,这钟里到底藏着什么?那些液体是什么?”

沈夫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藏着什么?藏着他的命!十年前那场大火,不是意外,是他自己放的!他说要把秘密永远藏起来,可这钟偏要跟我作对,每天都在提醒我,他还活着!”

她的话让陈砚之震惊不已。沈敬之没死?那十年前的大火是怎么回事?沈夫人继续说:“他是外交部的翻译,民国二十年,他帮一个洋人偷运国宝,藏在了这钟里。后来事情败露,他怕被抓,就放火烧了宅子,假装自己葬身火海,其实早就跑了!”

“那钟里的国宝是什么?”陈砚之问。

沈夫人刚要开口,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秦忠跑进来,脸色煞白:“夫人,柴房塌了!里面……里面有具尸体!”

两人赶紧跑到后院,柴房果然塌了一半,瓦砾堆里露出一只穿着皮鞋的脚。陈砚之扒开瓦砾,一具男尸露了出来——穿着黑色西装,面容腐烂,手里还攥着一块怀表,怀表的款式和他父亲留下的一模一样!更让他心惊的是,尸体的领口处,别着一枚外交部的徽章,上面刻着“沈敬之”三个字。

沈夫人看到尸体,腿一软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秦忠突然跪下来,哭着说:“夫人,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您!十年前先生让我帮他逃出去,我却把他藏在柴房,后来他想把国宝拿走,我怕他连累您,就……就把他杀了,藏在柴房里,用瓦砾盖住……”

原来,秦忠一直暗恋沈夫人,当年沈敬之要逃,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假意帮忙,却在柴房里杀了沈敬之,想等风头过后,和沈夫人一起生活。可他没想到,沈夫人心里只有沈敬之,还总对着座钟发呆,他怕事情败露,就故意破坏座钟,不让它走动。

“那电报是你寄的?”陈砚之问。

秦忠点点头:“我看见您在修钟,怕钟里的秘密被发现,就想吓走您。可我没想到,柴房会塌……”

就在这时,正屋传来“当”的一声——座钟敲响了,正好是凌晨三点一刻。陈砚之跑回正屋,看见座钟的钟摆正在摆动,钟面的裂痕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越来越多,竟从钟体里掉出一个锦盒。他打开锦盒,里面不是什么国宝,而是一叠书信,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不是沈敬之,而是陈砚之的父亲!

第三章 父亲的往事

陈砚之拿着照片,手不停发抖。照片上的父亲穿着外交部的制服,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两人手里都拿着一座一模一样的座钟。书信是父亲写给沈敬之的,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敬之兄,国宝已安全转移,此钟乃障眼法,万勿让他人知晓。”

“这……这是我父亲的字!”陈砚之看着沈夫人,“您认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