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地退后，抓起U盘塞进口袋。
徐教授开始用力敲门：“周雨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冲向高层窗外消防通道，在楼下逃了出去。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下到三楼时，听到上方传来撞门的声音。冲出公寓楼后，我头也不回地跑向最近的地铁站。
在地铁车厢里，我颤抖着给陈然回短信：「为什么帮我？你知道什么？」
回复很快到来：「我也是项目的一部分，和你姐姐一样。见面谈，地址发你。注意是否被跟踪。」
我环顾四周，车厢里都是低头看手机的乘客，没人特别注意我。
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每个阴影里面都有人在盯着我。
陈然给的地址是城郊的一家老旧咖啡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等着了。
“你姐姐发现了真相。”
陈然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记忆移植项目的真正目的，不是帮助失去亲人的家属，而是为那些权贵延续生命。”
“什么意思？”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U盘。
“徐教授的团队发现，通过特定方式的记忆移植，可以逐渐让受体的大脑变成适合供体意识'入驻'的容器。”
陈然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
“简单说，他们想用别人的身体复活自己。”
我回想起镜中那个不属于我的表情，梦中跳楼的冲动，还有那些越来越频繁出现的、不属于我的记忆和情绪……
“那我姐姐……”
“周雪晴发现了这个秘密，她准备公开。”
陈然看了一眼窗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她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
我感到一阵眩晕，那些移植的记忆此刻在我脑海中翻腾。突然，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但是，那不是我的念头，而是姐姐的：「他们在雨晴身上做实验，是因为我们的基因匹配度极高，我的意识更容易接管她的大脑。」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移植记忆只是第一步，最终目的是让姐姐的意识完全取代我？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我说，不确定这个“我们”
指的是我和陈然，还是我和正在我大脑中苏醒的姐姐。
陈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从实验室偷出来的部分资料。但还不够，我们需要的是……”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徐教授带着两个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陈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快走！”
她将文件夹塞给我，指向后门，“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
她的话没说完，徐教授已经看到了我们。
我抓起文件夹冲向后门，听到身后陈然的尖叫声和桌椅翻倒的声音。
4.
跑出几条街后，我躲进一家24小时洗衣店。颤抖着打开陈然给的文件夹，里面是十几份实验记录。
翻到最后一页时，我的血液凝固了：
「实验体S-37（周雪晴）记忆移植至受体R-38（周雨晴）进度报告：第一阶段成功，受体开始出现供体记忆闪回。预计6-8周内完成意识转换。备注：受体为供体同卵双胞胎（基因匹配度99.9%），理想实验对象。」
我瘫坐在洗衣店的塑料椅上，耳边是洗衣机运转的嗡嗡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