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
异变陡生!
傩面上那八个血红的铭文,像是瞬间活了过来。
无数细密的血丝从字迹中蔓延开,如饥渴的毛细血管,将那滴稀硫酸吸收得一干二净。
在亿万观众的注视下,在无数镜头的直播中,异变陡生!
他脸上的面具眼缝中猛然迸发两道刺眼强光,如同两支烧红的烙铁,准确地烙进了助理的双眼。
没有惨叫,最初只有“滋滋”的、令人牙酸的灼烧声。助理的身体猛然僵直,眼球在那光芒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汽化,最终化作两行焦黑的血泪,从眼眶中蜿蜒流下。
他还没死!
光芒散去,他脸上只剩下两个焦黑深邃的血洞。喉咙里先是挤出野兽般的痛苦呜咽,随即化作了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他因无法承受的剧痛而剧烈抽搐,跪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抓向自己的脸,向全世界直播着他身处的地狱。
尖叫声刺破了现场的死寂。
直播信号被紧急掐断。
人群乱成一锅粥。
混乱中,我转身,逆着人流,悄然离去。
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这,是第一份祭品。”
“我儿子的痛苦,你们司徒家要用全族来偿还。”
02
司徒家的远洋货轮沉了。
在风平浪静的海域。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进了海底。
新闻上说,这是一场无法解释的超自然海难。
我关掉网页,看着屏幕上另一组数据。
那是“微型风暴眼”的生成路径,精准,完美。
是我亲手算出来的。
我还给船上的大副打了个电话。
他的女儿,也曾在那条叫金水河的下游玩耍。
现在,她躺在医院里,靠透析活着。
我只是告诉他,在某个时间点,按下船内广播的播放键。
仅此而已。
剩下的,交给风暴,和人心里的鬼。
司徒家的根基,是数据。
我没有碰他们的数据中心。
我只是在午夜十二点,给司徒家的老头子送了份礼物。
司徒明那个签发污染许可文件的父亲。
他办公室里所有带屏幕的东西,都亮了。
电脑,手机,智能电视。
每一块屏幕上,都是他助理那张被灼瞎双眼的、充满惊恐的脸。
屏幕下方,只有一个血色的倒计时。
删不掉,关不上。
这是我过去给他家系统留的“后门”。
我曾经用它来维护安全。
现在,我用它来“降神”。
很快,司徒老头子的手开始出问题了。
就是那根签文件的食指。
先是僵硬,然后开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铜色。
我没再寄什么血手印。
太低级。
我给他发了个加密链接。
每天定时生效五分钟。
点开,是我儿子陆安的病房直播。
画面里,我儿子每一次因为肌肉骨化带来的痛苦抽搐,都精准地投射到他那根正在“骨化”的手指上。
我附上了一句话。
“你现在感受的,是我儿子承受了三年的日常。”
“想让他停下吗?”
“跪下,来求我。”
司徒明踹开了我那扇破门。
墙皮和灰尘一起飞扬。
他身后跟着一队人,黑西装,戴墨镜,看起来很专业,也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