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金簪下时,沈玉瑶的嫁衣比血还艳。再睁眼,她正抱着母亲哭:“我跟阿娘走。”
父亲铠甲挂着叛军碎肉,将长枪塞进我手:“握紧。”北边烽火照得夜空发红。
她以为换了路就能躲开当寡妇的命,上一世她随父投军,委身叛将,最后用这支金簪戳穿我喉咙。
可她不知道,母亲的医书里,连白芷和柴胡都分不清的人,走哪条路不是白骨铺就?
这一世,她选的“安稳道”,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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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那支金簪下时,姐姐笑得比嫁衣还艳。
"仁心县主?太子妃?都该是我的!"
再睁眼,我们又站在了流亡的岔路口。
父亲铠甲上还挂着叛军的碎肉,母亲抱着医箱的手抖得像风中秋叶。北边烽火照得夜空发红,就像姐姐前世刺我时身后的喜烛。
"微婉、玉瑶,叛军距城不足三十里,你们各选一人跟随。"父亲砍断箭杆的手很稳,"我接应太子往南,你们母亲回江南本家。"
前世我随母亲学医,救死扶伤获封县主,太子欣赏我的仁慈之心,倾慕我已久,向陛下求娶我,却在赐婚当日被姐姐用毒簪刺穿喉咙。
而姐姐随父投军,委身于军中叛将,被父亲识破他们的阴谋,她慌乱中逃窜到京城,却见我过得竟比她好,嫉妒之心涌入心头,便杀了我,想顶替我的位置。
不料新婚之夜太子掀开盖头,发现不是我,质问之下,姐姐慌乱中吐出:“她死了”。
后面太子一番查证,查出是姐姐杀了我,并下令处死她为我报仇。
"我随阿娘!"姐姐突然扑进母亲怀里,指甲掐进我手臂,"妹妹该去吃苦了。"
她眼底的狂喜烫得我心惊,她也重生了。
父亲皱眉:"玉瑶年长..."
"女儿不孝!"姐姐突然撞向城墙,青砖上绽开血花,"若逼我离了阿娘,不如死了干净!"
她在赌父母舍不得骨肉相残。果然母亲哭着应允,父亲将长枪塞进我手里:"握紧,掉了会死。"
姐姐临走时,眼神里透露出得逞的表情:"该你当寡妇了。"
我攥紧枪杆,铁锈味钻进指甲缝。
她不知道,随军会死,学医的路更是白骨铺就。
有时候不是选择什么好走的路,那这个路就会一直一帆风顺,还要看这条路要怎么走,走这条路的人也要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条路才会是成功的路。
"父亲,求您教我习武。"我跪在营帐前,青石板上凝着昨日的血。
杨校尉带着嘲讽的语气道:“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不好好拿着针线,跑到军营里面瞎凑什么热闹?”
"医救一人,武护一方。"我重重叩首,震得怀中药囊沙沙响,"乱世当道,女儿想二者皆学!"
额头触地的瞬间,前世那些被我救过又死在叛军刀下的人,都在眼前晃。
父亲终于点头时,我抢过最重的红缨枪。晨光未起,枪尖已挑破三千次晨雾。虎口裂开,就用营边草药敷上,前世救人的本事,如今先救自己。
"装样子!"杨校尉把巡营令牌砸在我脚边,"北坡三十里,漏查一处军法处置!"
那是三倍的任务量。
我抹了把血汗,背上药囊出发。山风掠过伤口时,仿佛听见姐姐在笑。她此刻定在翻母亲医书,专挑"太子爱用的安神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