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怎么?"他嗤笑一声,"一群大男人,拉几趟肚子就扛不住了?"
我攥紧了拳。
案几上堆着的药材,足够半个营的人用。
"监军,"我压着怒气,"士兵生病即失战力,克扣药材就是误国。"
"你一个女子懂什么误国?"他终于抬眼,眼神像淬了冰,"管好你的人就行,别来指手画脚。"
转身时,帐帘扫过我的脸。
听见他在身后啐了一口:"毛都没长齐,还想学人治军。"
回到营中,又多了五个病倒的士兵。
他们蜷在草堆里,脸色发青,嘴唇干裂。
"队正,真没药了?"有人气若游丝。
我摸出怀里的药包,是前几日偷偷采的马齿苋。
"有。"我强装镇定,"都起来,跟我去河边。"
烧起大锅,把草药扔进去煮。
蒸汽腾腾的,模糊了士兵们的脸。
"都脱光了泡进去。"我背过身,"谁敢偷懒,军法处置。"
有人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虚弱。
"队正,你转过身来看着,我们才敢泡啊。"
"少废话!"我板着脸,"泡半个时辰,谁也不许少。"
病患被隔离在最远的营帐。
我守在那里,三天三夜没合眼。
给他们喂药,擦身,处理秽物。
闻着那股酸臭味,突然想起前世在药庐里,也是这样守着染了疫病的百姓。
只是那时身边有母亲,现在只有我自己。
第四天清晨,太阳刚冒头。
一个士兵掀帘跑出来,大喊:"我好了!我不拉肚子了!"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我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着出来,突然腿一软,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