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宴挣扎着想要挣脱胶带，手腕被勒出深深的红痕，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没什么。” 苏妄欣赏着时砚痛苦的样子，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只是让他重温一下妹妹被带走那天的场景。你知道吗？他眼睁睁看着小晚被推进手术室，却连门都打不开，那种无力感，真是美味的恐惧啊。”
注射器里的液体开始生效。沈宴的眼前出现幻觉，他看见七岁的自己被锁在解剖室，父亲的尸体躺在白布下，后颈同样有青紫色的方块。“爸爸...” 他无意识地呢喃，眼泪混着汗水滑落，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沈宴！”
时砚的声音穿透幻觉，像道闪电劈开乌云。沈宴眨了眨眼，看见他正用消防斧砍向胶带，斧刃擦过自己的手腕，留下道浅浅的血痕，疼得很真实。“清醒点！” 时砚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头发黏在皮肤上，“你闻闻，他身上有谎言的味道。”
沈宴猛地回神。他深吸一口气，鼻腔捕捉到苏妄身上除了消毒水，还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 和小张白大褂上的泥土味混合在一起，正是生物科技园区那片紫色农田的气息。那不是普通的泥土，是混合了福尔马林的特殊培养土。
“你的实验室不在园区。” 沈宴突然笑了，尽管致幻剂让他头晕目眩，视线都在晃动，“在农田下面，对不对？那些紫色的泥土，是你用来掩盖地下建筑的伪装。”
苏妄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戳破的气球。他抓起桌上的手术刀扑过来，时砚突然拽过沈宴往旁边滚，手术刀插进林薇薇的尸体里，溅起的血滴在时砚的白衬衫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混乱中，沈宴咬开胶带，抓起解剖台上的骨锯扔过去。时砚接住的瞬间，苏妄已经从通风管道爬走了，动作快得像只壁虎。地上留下个打开的金属盒，里面放着枚刻着 “73” 的吊坠，银质表面被摩挲得发亮。
沈宴捡起吊坠时，时砚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你刚才在幻觉里喊了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关于... 解剖室？”
沈宴的指尖冰凉。他把吊坠塞进时砚手里，转身去看林薇薇的尸体，却发现后颈的二维码已经变成了行字：
“实验体 73，恐惧阈值测试失败。”
而那行字的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琥珀色光斑，像谁不小心滴在纸上的颜料。
5 DNA拼图
沈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 DNA 图谱，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很久，像怕惊扰了什么。两条螺旋链在屏幕上缓缓旋转，像两条缠绕的蛇，在蓝色的背景里吐着信子。
时砚端着咖啡站在他身后，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在镜片上蒙了层白雾。“匹配度很高，” 他的声音有点发飘，像隔着层水在说话，“苏妄和你，就像近亲。不，比那更像...”
“像克隆体。” 沈宴接过话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调出苏妄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温和，眼角有颗痣，像滴没擦干净的墨。“不可能。” 他滑动鼠标，翻出父母的照片，普通的工人夫妻，父亲脸上有颗标志性的痣，在左脸颊，“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从没提过有亲戚搞生物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