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冷眼扫向时瑾夏,转头柔声哄白染樱:“怎么才肯留下?”
白染樱扬起下巴:“我最讨厌别人高高在上评判我。凭什么!”
沈叙白笑了笑:“好办。” 他当场开除了嚼舌根的两人。
目光再次锁定时瑾夏:“既然时老师这么有本事,去城南新开的古董店,给染樱买件她昨天看上的玉簪,算是道歉。限时一小时。”“记住,不准开车。”
命令冰冷。
一小时,不准开车。
城南古董店距离沈氏大楼三十公里。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沈总为白染樱出气,刻意刁难。
沈叙白说完,揽着白染樱进了办公室。
一小时后。
时瑾夏提着锦盒回来,脸色惨白如纸,汗湿鬓发,脚底磨出血泡。
她敲响办公室门。
里面只有白染樱一人。
她领口微敞,颈侧一点暧昧红痕刺眼。
锦盒的提绳在时瑾夏手上勒出深深血痕,却比不上心底的痛。
白染樱起身,语气不满:“就买个簪子,至于累成这样?” 她伸手来接,却 “不小心” 打翻滚烫的茶盏。
茶水泼在时瑾夏手背的勒痕上,剧痛让她低呼出声。
沈叙白闻声快步进来,目光掠过时瑾夏,心疼地抓起白染樱的手查看:“烫到没?”
白染樱委屈点头。
沈叙白抓起桌上的玉簪锦盒,狠狠砸在时瑾夏身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时瑾夏,这是给你的教训!”
锦盒棱角砸在肋骨上,闷痛传来。
两秒后。
时瑾夏垂下眼睫,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不起。”
她的顺从,却让沈叙白脸色更冷:“时瑾夏,你跟了我十年,今天的事,究竟是对染樱不满,还是你存心针对?”
时瑾夏抬起惨白的脸,想解释。
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沈叙白直接叫来馆长:“时瑾夏违反馆规,扣除本月工资和年度津贴,全馆通报,停职一周。首席修复师一职,即日起由白染樱暂代。”
馆长一愣:“时老师不是已经辞……” 话未说完,时瑾夏对他轻轻摇头。
馆长咽下后面的话:“是,沈总。”
宣布完,沈叙白脱下西装外套,裹住白染樱,打横抱起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时瑾夏心头像塞满浸水的棉花,沉重窒息。
她强撑着,对围观同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散了吧。”
几个相熟的同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同情。
自此,白染樱开始出入沈叙白的核心收藏室。
沈叙白甚至让白染樱搬进他的别墅,美其名曰 “近距离研究藏品”,开出天价顾问费。
她说修复室的灯光太暗,沈叙白眼都不眨:“按白顾问的意思换。”
时瑾夏站在门口,看着工人将她精心调试的专业灯源拆走。
那是她根据不同文物材质反复测试的色沈,能最大限度减少光损伤。
别墅里,白染樱拿起一个她修复好的宋代瓷枕:“这个裂痕补得真丑,扔了吧。”
沈叙白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只要你高兴,都随你。”
时瑾夏指尖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那只瓷枕,是她耗费数月心血,查阅无数资料才修复成功的。
如今,它被随意丢进储藏室角落。
“承古斋” 和沈叙白的世界,都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