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瑾夏利用停职时间,默默收拾好行李。

正联系房东退租,手机响起。

沈叙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收藏室那批汉代简牍出事了,立刻过来!”

第六章

时瑾夏赶到收藏室时,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推门而入,一盏青铜灯台裹挟着劲风砸在她额角,鲜血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沈叙白搂着眼眶通红的白染樱,眼神冰寒刺骨:“时瑾夏,你就是这么保管的!所有责任都推给染樱!现在简牍损毁,鉴定方要追责!你说怎么办?”

白染樱抓着他衣袖,声音哽咽,楚楚可怜:“沈总,是我操作不当,责任在我,我愿意承担。”

沈叙白沈柔擦掉她的泪:“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转向时瑾夏,目光森冷如刀:“染樱胆子小,等调查组来,你认下所有操作失误。”“最多两天,我保你无事。”

时瑾夏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曾几何时,她修复的国宝出问题,明明是运输方之过,他却力排众议,为她正名。

如今,为了白染樱的失误,他眼都不眨,就要推她顶罪。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不愿意呢?”

沈叙白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时瑾夏,想想你弟弟,你没得选。”

时瑾夏盯着他几秒,忽然扯出一个极淡、近乎破碎的笑:“好。”

沈叙白见她应下,语气缓和些许:“放心,我很快接你出来。”

调查组很快介入,带走了她和她所有的修复档案。

她以为只是配合调查。

然而,在调查组的临时拘留室里,时瑾夏遭遇了非人的精神折磨。

无休止的盘问,暗示她为钱故意损毁文物,威胁吊销她的修复师资格,稍有辩驳便被斥责态度恶劣。

夜晚,当一切沉寂。

她蜷缩在角落,咬着牙默默计数。

撑不住时,就回想和弟弟、妈妈在乡下老屋看星空的沈暖时光。

那时的她,家庭尚在,未来可期。

不知何时,幸福如指间沙,流逝殆尽,只剩冰冷。

一周后。

她终于被释放。

沈叙白站在门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走近,他眼底掠过一丝震惊:“怎么回事?”

时瑾夏形容枯槁,眼下一片青黑,额角的伤口结了痂,眼神空洞。

时瑾夏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快离开了,何必多说?

“是不是他们为难你?瑾夏,告诉我!” 沈叙白想触碰她的脸,时瑾夏下意识偏头躲开。

他动作一僵,语气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愧疚:“对不起,本想早点接你,可染樱的画展开幕。”

整整一周。

但凡他过问一句,她都不至于受此折磨。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与他擦身而过。

沈叙白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触手冰凉和细密的颤抖让他心头莫名一悸。

他攥紧她的手,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他:“走,我带你回家。”

家?她早已无家可归。

此刻只想去看弟弟。

上车后,时瑾夏昏沉睡去。

沈叙白几次欲言又止。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白染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叙白,我奶奶晕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