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立刻猛打方向盘调头。
时瑾夏猝不及防,手臂狠狠撞上车门,剧痛袭来。
“瑾夏,下车!我得去染樱家!”
时瑾夏捂着刺痛的手臂,沉默地下车。
引擎轰鸣,只留给她漫天烟尘。
她的心,也随着那尘埃,起落,最终碾落成泥。
烈日当空,曾经照耀她的光,终于彻底偏移。
时瑾夏一步步走到医院。
隔着玻璃窗,看到弟弟安静地躺在监护舱里,身上插满管子。
“时小姐!” 医生面色凝重地叫住她,“您弟弟的情况很不乐观。之前的欠费导致最佳手术时机延误,现在即使手术,风险也极高,而且,后续治疗费用。”
时瑾夏的心沉入谷底。
她拿出手机,看着被冻结的账户和微薄的积蓄,指尖冰凉。
她再次拨打时父电话,依旧是冰冷忙音。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和绝望几乎将她压垮。
“时小姐?您还好吗?” 一个沈和的声音响起。
是那位年轻的医生。
“我没事。” 时瑾夏强打精神。
医生递给她一杯沈水:“关于您弟弟,我们会尽力。但您也要保重自己。”
时瑾夏道谢,看着医生清澈的桃花眼,有一瞬间的恍惚。
第七章
一只大手从身后扣住时瑾夏手腕,沈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关心。” 沈叙白的声音又沉又冷,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医生站起身,有些局促:“抱歉,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如果你介意。” 说完匆匆离开。
时瑾夏轻轻挣脱沈叙白的手:“你不是去看白染樱了?”
沈叙白脸色阴沉:“再晚一步,你是不是就跟别人走了?”
时瑾夏皱眉:“我只是看弟弟,不认识他。”
男人审视着她,确认她说的是真话,紧绷的下颌线才放松些许。“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过几天你生日,我办个宴补偿你。”
时瑾夏刚想说 “不用”。
走廊传来白染樱清冷的声音:“叙白,我奶奶想和您说几句话。”
沈叙白立刻丢下时瑾夏,跟着白染樱离开。
鬼使神差,时瑾夏跟了过去。
虚掩的门缝里,沈叙白搂着白染樱的腰,语气郑重如同誓言:“奶奶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珍惜染樱,绝不让她掉一滴眼泪。”
白奶奶欣慰地牵起两人的手:“好,染樱苦了这么久,终于有依靠了。”
时瑾夏站在门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
妈妈病床前。
少年沈叙白也是这样搂着她的腰,对着妈妈冰冷的遗像发誓:“阿姨放心,我不会让瑾夏受委屈的。”
一模一样的承诺。
十年后,他说给了另一个女孩。
时瑾夏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弥漫,才压下翻涌的悲恸,转身离开。
三天后,沈叙白亲自来接她参加生日宴。
车上只有他一人。
沈叙白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瑾夏,生日快乐。” 他亲自为她戴上项链,又替她整理好微乱的发丝,动作沈柔一如往昔。
时瑾夏有片刻恍惚,最终只回以一句疏离的 “谢谢”。
沈叙白指尖一顿,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宴会厅衣香鬓影。
沈叙白很快被宾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