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正低头搅拌着咖啡，顾景行看着她的眼神，是苏清颜曾经无比熟悉的温柔。
有一次，她看到顾景行把林薇薇掉在肩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又亲昵。
苏清颜转身就走。
胃又开始疼了。
她躲进巷子里，蹲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委屈——那些曾经属于她的温柔，如今都给了别人，而这一切的改变，仅仅是因为一个谎言。
她开始写日记，把所有说不出口的话都写在里面。
"今天化疗反应特别大，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好想妈妈做的小米粥。"
"看到景行给薇薇买了我以前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了，好怀念以前跟景行在一起的日子。"
"出租屋的热水器坏了，洗了冷水澡，好像要感冒了。如果生病了，会不会死得快一点？"
"今天去复查，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路过苏家，看到窗帘换了新的，是林薇薇喜欢的粉色。他们大概已经忘了我这个女儿了吧。"
"头发快掉光了，假发戴着好闷。以前景行总说我扎马尾的样子好看。"
日记本越写越厚，苏清颜的身体却越来越瘦。
曾经合身的衣服如今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幻觉，有时会看到顾景行站在门口，说要带她去北海道看雪。
有时会听到母亲在厨房喊她吃饭，说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清醒过来时，房间里又只有她一个人，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微弱而缓慢。
那天她去超市买止痛药，在门口看到了周慧兰。
母亲正挽着林薇薇的胳膊，笑着说："这件羽绒服真好看，就买这个吧，天冷了别冻着。"
林薇薇依偎在她身边，撒娇道："谢谢阿姨，你对我真好。"
苏清颜下意识地往后躲，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货架，几瓶酱油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身。
周慧兰转过头，看到她时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薇薇，我们走，别沾了晦气。"
林薇薇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你看，他们现在都是我的了。"
苏清颜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胃不疼了，心里也不疼了，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洞。
她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指尖被划破了，血珠渗出来，滴在酱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