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观音镇芦苇荡惊现无头男尸。
尸体爬满蛆虫,颈部骨头上刻着神秘梵文“唵”
刑侦队长陈默与法医许明远搭档破案。
他们发现死者左手缺失小指,竟是三十年前灭门案唯一活口。
随着第二具无头尸出现,所有线索指向被禁的邪教“观音会”。
当第九具尸体浮现,许明远在证物室发现自己的童年银指套。
雨夜古庙,陈默撞见许明远被铁链锁在祭坛——蛆虫正从尸堆涌向他的脖颈。
暴雨,像是天河决了口子,把整个观音镇砸进一片混沌的泥水里。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没过脚踝的冰冷积水,手里那支警用手电筒的光柱,在浓稠的雨幕和夜色的双重压迫下,艰难地撕开一道惨白摇晃的口子。光柱尽头,一大片芦苇在狂风中剧烈地俯仰、撕扯,发出令人心悸的呜咽。空气里,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混合着暴雨也无法完全冲刷掉的淤泥腐败气息,死死地扼住人的喉咙。警戒带在风雨中徒劳地抖动着,几个先到的民警穿着湿透的雨衣,脸色在电筒光的映照下白得发青,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和强装的镇定。他们看到陈默,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又像是看到了分担这恐怖重压的对象,纷纷让开。
“陈队!”其中一个声音嘶哑地喊,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手指指向芦苇深处,“在…在里面!太…太邪门了!”
陈默没说话,只是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电光柱如同探路的剑,猛地刺入那片疯狂摇曳的芦苇深处。光线粗暴地劈开黑暗,骤然定格。一具男性尸体,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趴伏在泥水里。脖颈之上,空无一物。头颅不知所踪。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那断颈处。没有想象中淋漓的鲜血——雨水早已将其冲刷殆尽,只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边缘参差不齐的暗红色窟窿。而此刻,占据那个恐怖创口的,是无数蠕动着的、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它们在暴露出的骨茬和残余的深色筋肉上翻涌、钻探,雨水砸落,激起细小的水花,一些蛆虫也随着雨水的冲刷掉到泥水里。给这幅地狱图景增添了一层诡异的动态效果。浓烈的、无法形容的腐败甜腥气,正是从那里,如同实质的毒气般汹涌喷薄而出。
陈默的胃部猛地一阵剧烈抽搐,酸液直冲喉咙口。他死死咬住后槽牙,腮帮子绷紧,硬生生把那翻腾的恶心感压了下去。他是刑侦队长,是这片混乱现场的主心骨,他不能失态。他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那恐怖的蛆虫巢穴,沿着尸体往下扫视。死者穿着普通的深色夹克和牛仔裤,被泥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左手无力地摊开在泥水里,污浊的泥水下,那只手似乎缺了点什么……小指?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一个几乎与这暴戾雨夜格格不入的声音,平静地在他身后响起。
“让开点,陈队,挡光了。”
陈默侧身。法医许明远穿着同样湿透的勘查服,提着一个沉重的银色工具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旁边。许明远很瘦,脸色在强光手电的映照下,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他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径直投向那蛆虫翻滚的断颈处。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流露出丝毫的恐惧或不适,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这个念头让陈默自己都觉得荒谬。许明远利落地戴上手套,蹲下身,动作精准而稳定。他无视了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蛆虫,手中的强光勘查灯稳定地聚焦在断颈的骨茬上,另一只手拿着细长的金属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层层疯狂蠕动的白色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