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夹道入口处传来脚步声，拖沓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林薇立刻绷紧了身体，本能地想把脸藏起来 —— 她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了，头发乱成一团，校服领口被扯得歪斜，最要命的是，半个身子卡在墙里，裙摆还掀着，活像个拙劣的恶作剧道具。
“谁在那儿？” 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林薇咬紧嘴唇没说话。她听出这是张扬的声音，那个总在最后一排睡觉的转学生，据说以前是混街舞社的，胳膊上有块遮住烫伤疤的纹身贴。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柠檬味的洗衣粉气息。她闭上眼睛，感觉对方停在了自己正前方。
“卧槽。” 张扬低低地骂了一声，语气里的惊讶不像装的，“林薇？”
林薇的脸 “腾” 地烧起来。她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上半身嵌在灰扑扑的墙里，下半身穿着被掀到大腿根的格子裙和白袜子，像个被按进蛋糕里的芭比娃娃，却还要狼狈百倍。
“别看。” 她瓮声瓮气地说，声音因为羞耻而发闷，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发现动弹不得。
张扬没说话，脚步声绕到她身后。林薇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后颈上，带着点温热的湿气。更让她浑身僵硬的是，他的目光似乎正落在她被掀起的裙摆上，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
“卡多久了？” 他问，声音比刚才正经了些。
“不知道…… 几分钟？” 林薇的声音有点抖，“我想出去。”
“试试动胳膊。” 张扬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能抬起来吗？”
林薇试着抬了抬胳膊，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痛，锁骨处的砖缝像是长了牙齿，咬得更紧了。“不行，” 她疼得吸气，“动不了。”
张扬绕回她面前，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眼神里没什么戏谑，只有点困惑。“你怎么做到的？”
“我不是故意的！” 林薇的委屈突然涌上来，眼泪又开始打转，“我就是靠了一下，就…… 就这样了。” 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生怕从他眼里看到嘲笑。
张扬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卡住她肩膀的砖块。指尖划过她的校服布料时，林薇瑟缩了一下。他的手指很凉，带着点粗糙的茧子，不经意间擦过她敞开的领口，让她像触电般绷紧了身体。
“这墙是实心的。” 他突然说，指腹敲了敲砖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上周我跟人在这儿抽烟，用石头砸过，硬得很。”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实心墙意味着她不是掉进了什么空洞里，而是真真切切地陷进了砖石里。这太荒谬了，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情节。可眼下的羞耻感比荒谬感更甚，她只想立刻消失。
“你等着，我去找人。” 张扬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别！” 林薇急忙喊住他，“别告诉别人！” 要是被全校知道她以这种姿态卡在墙里，她宁愿一辈子待在这里。
张扬挑眉：“那你打算在这儿待到天亮？”
“我……” 林薇咬着嘴唇，脸颊发烫，“你能不能先想想办法？比如…… 拉我出来？”
张扬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笑了。“林大校花，你以为这是拔萝卜？” 他弯腰抓住她悬着的左手，“我试试，你忍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