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豪门囚笼
程砚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手中的毛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宣纸上的"静"字只写了一半，墨迹已经干涸。这是他这个月第七次尝试完成这幅作品，却总是卡在同一个地方。
"砚，你又在发什么呆？"周雅萱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走进书房，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她今天穿了一件定制的Dior连衣裙，衬得她肤如凝脂，颈间那条卡地亚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程砚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在创作。"
"创作？"周雅萱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桌上的半成品，"你答应给王董写的'福如东海'呢？人家下周三就要来取了。"
程砚放下毛笔，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我会按时完成的。"
"最好是这样。"周雅萱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肩膀，"王董可是我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这次合作谈成了，我们周氏集团就能拿下整个华东地区的市场。"
程砚转过身，看着妻子精致的妆容下那双算计的眼睛。三年前，他被这位周氏集团千金热烈追求时，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知音。那时的周雅萱穿着素雅的旗袍，出现在他的书法展上，声称被他的艺术深深打动。
"雅萱，"程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最近状态不太好，可能需要安静几天。"
周雅萱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安静几天？你知道这周末是什么日子吗？我爸六十大寿！整个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你这个女婿不出席像话吗？"
程砚感到一阵头痛。三年来，这样的场合他已经参加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像一件展品一样被周家人炫耀——"这是我们家程砚，当代著名书法家，一幅字能拍出上百万"。没有人真正关心他写的是什么，只关心他的名声能为周家带来多少商业价值。
"我会去的。"程砚妥协道，他知道争论没有意义。
周雅萱这才满意地笑了，她凑近程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是我认识的程砚。对了，记得准备一份像样的寿礼，别像去年那样随便写几个字就打发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程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走到窗前大口呼吸。
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微信消息。程砚拿起来一看，是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名字——林悦。
"听说你最近有个新展，恭喜。如果有机会，想去看看。"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程砚的心跳漏了半拍。林悦，他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初恋。分手后，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朋友关系，直到他与周雅萱结婚，两人才彻底断了联系。
程砚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回复道："谢谢，展览在下个月。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发邀请函。"
发完这条消息，程砚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与周雅萱不同，林悦是真正懂书法的人。当年他们在一起时，常常整夜讨论王羲之的笔法和颜真卿的气韵。而现在的周雅萱，连基本的楷书和行书都分不清楚。
程砚走回书桌前，看着那幅未完成的"静"字，突然有了灵感。他重新蘸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当最后一个笔划落下时，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