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挣脱她的手，径直走向出口。身后，发布会继续进行，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走出酒店，夜风拂过程砚发烫的脸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悦的电话："能见一面吗？现在。"
第三章 自由抉择
林悦的工作室位于城郊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四十平米的空间堆满了书籍、宣纸和墨汁。与程砚的豪华工作室相比，这里简陋得像个仓库，却充满了鲜活的艺术气息。
"你刚才做了什么？"林悦给程砚倒了杯水，新闻app上已经弹出"著名书法家程砚发布会失常"的快讯。
程砚将水一饮而尽："我差点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不，你差点重获自由。"林悦坐到他对面，"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程砚摇头："不知道。周家不会轻易放过我，特别是现在雅萱怀孕了。"
"你查过怀孕的事了吗？"
"还没。"程砚苦笑，"就算孩子不是我的，周家也有能力让它变成我的。"
林悦沉默片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看看这个。"
相册里是程砚大学时期的作品照片，每一幅都充满了青春的锐气和纯粹的追求。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两人在毕业展上的合影——年轻的程砚搂着林悦的肩膀，笑容灿烂无拘。
"那时候的你，为了买一卷好宣纸可以吃一个月泡面。"林悦轻声说，"但每天都是快乐的。"
程砚用手指抚过照片，突然注意到背景里一幅他早已忘记的作品——《自由颂》。那是一幅狂草，笔墨酣畅淋漓，仿佛要冲破纸面束缚。
"那幅作品现在在哪？"他问道。
林悦微笑："在我老家阁楼里。毕业后我偷偷保存了下来。"
程砚抬头看她，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我想看看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周夫人、周董事长、周雅萱的连续来电，还有十几条微信消息。
"你得面对他们。"林悦说。
程砚深吸一口气，接通了周雅萱的电话。
"你在哪？"周雅萱的声音像淬了毒，"立刻回家！全家都在等你解释！"
"我需要静一静。"程砚平静地说。
"静一静？你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给两家带来多大损失吗？陆远已经撤回了部分投资！"周雅萱歇斯底里地喊道，"立刻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砚挂断电话，关机。他看向林悦："能借我住一晚吗？"
林悦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备用被褥铺在沙发上："条件有限，将就一下。"
那一晚，程砚睡得出奇地安稳。没有豪华床垫，没有真丝被套，却做了这三年第一个没有噩梦的梦。
清晨，他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林悦刚打开门，三名黑衣保镖就闯了进来，后面跟着脸色铁青的周夫人。
"程砚，"周夫人冷冷地扫视狭小的工作室，目光在林悦身上停留了几秒，"玩够了吗？"
程砚站起身："妈，这是我朋友的工作室，请你们尊重一点。"
"朋友？"周夫人冷笑，"就是她怂恿你在发布会上发疯的？"
林悦上前一步："周夫人，程砚是成年人，他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想法。"
"闭嘴！"周夫人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手我们家的事？"她转向保镖，"把程先生带回去。至于这位小姐..."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悦一眼，"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