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一个女人嫁人就是二次投胎。
我曾信过这句话,甚至在这句话的引导下,把自己活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勤快、顺从、懂事、不顶嘴,不争不吵不闹。直到那天晚上,婆婆翻开我的包,我才知道,我所谓的善良和忍让,不过是他们眼里的理所当然。
我从没想过,我的丈夫会站在她身边,用一种漠然到近乎冷笑的语气,对我说:“她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乱花钱而已,你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
他不知道,他这句话,比他动手还疼。
——
晚饭桌上,婆婆的脸一如既往地严肃。
“这鱼煎得不行啊,酱油都放多了,吃起来太咸。”她夹了一块放在嘴边尝了尝,嘴角紧绷成一条线,眼里写着嫌弃。
我放下筷子,笑着说:“妈,鱼是您中午剩下的,我热了一下,以为味道不会太变。”
“你就总有理由。你一个整天在家没上班的人,连顿饭都做不好,那你还干啥?”她语速很慢,却句句扎人。
我咬着嘴唇,默默地收拾碗筷。她每顿饭都会挑刺,每顿饭我都忍了。从刚嫁进来第一天就开始的套路,我早已习惯。
丈夫王强低着头滑手机,对这场饭桌上的“家常”习以为常。
“你吃饱了?”我看他。
“嗯。”
“那孩子呢?还在楼下玩吗?”
他皱了一下眉:“你问我干嘛?你不是每天都接?”
我没再说话。
我知道,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真正在意我在想什么、需要什么。他们只要我做饭、洗衣、带孩子,不出错,不吵闹,最好连存在感都没有。
饭后,我去阳台收衣服。刚转身进屋,卧室的门没关紧,我看见婆婆正蹲在床边,翻我的包。
那一刻,我的心“咚”地一声往下坠。不是震惊,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屈辱。
“妈,你在干嘛?”我终于还是开口了,语气不重,却压着火。
她像做贼被抓的孩子,猛地一愣。但只是一秒,她站起身,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家里的钱拿去乱用。家里最近支出太大,你别做些不该做的事。”
“我把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您要看,我可以给您看。可是您这样偷偷摸摸,是什么意思?”我盯着她。
她冷哼一声:“行啦,别装委屈。这个家是我们儿子的,你不过是个外人,要不是看你生了个孩子,我都不认你这门亲。”
“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有点自知之明,别以为你嫁进来了,就能翻了天。”
我愣在原地。
多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冲破了堤岸。我曾多少次告诉自己,要忍,要顺,要顾全大局,可她这句话,却像是把我一脚踹回了现实。
丈夫走进来,看见我们对峙的画面,眉头紧皱。
“又怎么了?”他问。
“你妈刚刚在翻我包。”我说。
他望了我几秒,竟是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乱花钱而已,你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