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我看到好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尤其是林月华，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商砚搂着我往外走，经过棺材时，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这棺材不错，留着给需要的人用吧。"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捕捉到二叔公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走出灵堂，阳光照在脸上，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商砚的手臂坚实有力，支撑着我发软的身体。
"怕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我抬头看他，阳光下，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的脸颊，温暖的，有弹性的，不是死人的冰冷僵硬。
"你真的...没死？"我声音颤抖。
商砚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透过单薄的丧服，我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如假包换。"他笑道，忽然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今晚我会向你证明，我有多'活生生'。"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慌忙抽回手。这太不像商砚了，过去的他绝不会对我说这种轻佻的话。
"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明明前一天你还..."
商砚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他抬手轻抚我的脸颊，这个动作温柔得让我想哭。
"因为我死过一次才明白，有些人，值得我拿命去珍惜。"
他的眼神如此真挚，让我一时语塞。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夫人！"商砚的贴身小厮平安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账房起火了！"
商砚眼神一凛："果然沉不住气了。"他转向我，"知意，你回房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一起去。"我坚定地说。
商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我们一起。"
他牵起我的手，大步朝账房方向走去。阳光下，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从未分开过。
这一刻，我忽然有种预感——商砚的"死而复生"，将彻底改变我们之间的一切。
3.
商砚的手心温热干燥，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指。我们穿过曲折的回廊，远处已经能看到滚滚黑烟从账房屋顶冒出。
"平安，去叫所有人到前院集合，一个不许少。"商砚声音冷静，眼神却锐利如鹰，"尤其是账房的管事和伙计。"
平安领命飞奔而去。我加快脚步跟上商砚的节奏，心跳如鼓。这三年我虽掌管中馈，但账房一直是二叔公的人把持，从不让插手。
"火势不大，是有人想销毁证据。"商砚低声道，手指在我掌心轻轻一捏，"待会你注意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我心头一颤，他这是要与我联手？三年来，商府事务他从不让我参与，今日却主动要我协助。我抬头看他线条分明的侧脸，阳光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看起来竟有几分神采奕奕。
账房外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家丁，正手忙脚乱地传递水桶灭火。商砚松开我的手，大步上前。
"所有人停下！"他声音不大，却让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李管事，火是怎么起的？"
一个瘦高男子擦着汗上前："回少爷，小的也不清楚，正在核对账目，突然闻到焦味..."
"是吗？"商砚冷笑，"那你手上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