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灵堂鸦雀无声。我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尤其是商砚那只紧紧搂着我腰的手。
"砚、砚哥儿，你们不是要和离吗？"二叔公结结巴巴地问。
商砚突然低头，在我脸上响亮地"吧唧"亲了一口。我彻底僵住了，这个动作太过突然，太过亲密，完全不像过去三年那个对我冷淡疏离的夫君。
"谁造的谣？"商砚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们正要生嫡子呢！"
林月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尖叫道："不可能！表哥明明说要休了她的！"
商砚的眼神骤然变冷："月华表妹，我何时说过这种话？"他转向众人，"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府里传了不少谣言。"
商夫人第一个回过神来，她快步上前，颤抖着伸手抚摸商砚的脸："砚儿...真的是你？你没死？"
"娘，是我。"商砚的声音柔和下来，"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2.
商夫人泪如雨下，紧紧抱住儿子。我站在一旁，感到一阵恍惚。三天前，商砚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亲口对我说"和离书已经写好，你自由了"。而现在，他却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称我们要生嫡子？
"大夫明明说你已经..."我轻声开口，却在商砚看过来时噤了声。他的眼神太过复杂，有歉意，有决心，还有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是被下毒了，不是病死的。"商砚平静地说，却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什么？"商夫人惊呼。
"下毒？谁这么大胆！"族中长辈纷纷变色。
商砚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假装死亡。凶手以为成功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如果商砚说的是真的，那么下毒的人很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的目光不自觉看向二叔公和林月华，前者脸色阴沉，后者则慌乱地避开我的视线。
"知意。"商砚突然唤我，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这三年，委屈你了。"
我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新婚时的甜蜜回忆涌上心头，那时他还是个会对我温柔微笑的少年郎君，而不是后来那个冷漠疏离的商府少爷。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找出那个想害我的人。"商砚低声说，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腰，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我心头一颤。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不管商砚为何突然改变态度，至少现在，我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商砚满意地笑了，转向众人朗声道："从今天起，商府大小事务，由我和夫人共同掌管。至于和离一事——"他顿了顿，将我搂得更紧，"纯属无稽之谈。"
林月华终于忍不住了："表哥！她根本配不上你！这三年她..."
"住口！"商砚厉声打断，"这三年，若非知意操持家务，照顾我娘，商府早就乱成一团。而你——"他冷笑一声，"除了搬弄是非，还会什么？"
林月华如遭雷击，眼泪夺眶而出。二叔公脸色难看地站出来："砚哥儿，你刚'回来'，还是先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二叔公说得对。"商砚忽然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是该好好休息了。毕竟，我还要和夫人'生嫡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