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如遭雷击，"谁说的？"
商砚没有回答，但我知道答案——除了林月华还能有谁？
"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了？"我声音发抖，三年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后来查证过，知道是谣言。"商砚转身，眼中满是歉疚，"但我已经伤害了你，不知如何弥补..."
我别过脸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三年冷落，一句道歉就能抹去吗？
"知意。"商砚突然单膝跪在我面前，强迫我看着他，"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这次'死而复生'让我明白，生命短暂，不该浪费在误会和骄傲上。"
他眼神如此真挚，让我一时语塞。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平安急促的声音："少爷，二叔公带着族老们来了，说要见您！"
商砚眉头一皱，迅速起身："让他们在前厅等着。"他转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一起面对？"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站起身："好。"
前厅里，二叔公拄着龙头拐杖端坐上首，旁边站着眼睛红肿的林月华，身后是几位商氏族老。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砚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叔公一见我们就劈头质问，"无缘无故扣押我账房的人，还诬陷月华的丫鬟纵火？"
商砚不慌不忙地拉着我在主位坐下："二叔公急什么？账目有问题不该查吗？丫鬟身上搜出灯油不该问吗？"
"你！"二叔公气得胡子发抖，"你这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长辈？"商砚冷笑，"侵吞族产、做假账的长辈？"
厅内一片哗然。几位族老面面相觑，二叔公脸色铁青："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账房里。"商砚气定神闲，"等火灭了，自然见分晓。"
林月华突然冲到我面前："都是你！表哥以前从不会这样对二叔公！一定是你挑拨离间！"
她扬起手就要打我，却被商砚一把抓住手腕。
"林月华。"商砚声音冷得像冰，"三年来你处处针对知意，散布谣言，我忍你很久了。今天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就把你和你的丫鬟一起送官。"
林月华脸色刷白，眼泪夺眶而出："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你..."
"喜欢？"商砚嗤笑，"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商府的产业？"
二叔公猛地一拍桌子："够了！砚哥儿，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到底是谁？"商砚寸步不让，"二叔公，去年漕运的那批丝绸，账上记着五百匹，实际只有三百，差价进了谁的口袋？"
二叔公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还有前年的茶叶，今年的药材..."商砚每说一句，二叔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需要我当着各位族老的面一桩桩算清楚吗？"
厅内鸦雀无声。我看到几位族老看二叔公的眼神已经变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二叔公强撑着气势，但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商砚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真账的抄本，各位叔公不妨看看。"
册子在族老间传阅，每看一个人，二叔公的脸色就灰败一分。终于，最年长的三叔公发话了："老二，这事你得给全族一个交代。"
二叔公面如死灰，突然转向我："沈氏！是不是你唆使砚哥儿查账的？你这个外姓人..."
"二叔公！"商砚厉声打断，"知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商府的当家主母。你再对她不敬，别怪我不讲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