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个雨夜把我踹出门的男人，如今一身名牌西装，站在我这个清洁工面前。
他说要照顾我和儿子。
他大概不知道，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我的手机一直开着录音。
现在，他想用我儿子的前途来逼我。
很好。
那就让他看看，被逼到绝路的女人，究竟有多可怕。
01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走廊里。
我拖着地，水渍在地板上拉开，又很快被冷风吹干。
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停在我面前。
我没抬头，拖把继续一下下地往前推。
这双鞋的主人，我认得。
“林苇？”
他的声音沉了些。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
他顿了顿，等我反应。
我没动静，他继续说：
“小苇，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依旧拖着地，水渍溅到了他的鞋边。
他脚下动了动，皮鞋底在地板上碾了一下。
“当年是我混蛋。”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诚”。
“我找了你七年，小苇，我后悔了。”
后悔？
我胃里一阵恶心，分不清是消毒水的味儿，还是他这个人。
我停下手，抬起头。
张辰。
他穿着名牌运动服，头发梳得整齐，手腕上的表，够我和儿子活一年。
他是这家体校的金牌教练，荣誉墙上挂着他和冠军的合影，笑得得意。
我，是清洁工。
他皱着眉：“你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别干了，跟我走，我来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儿子。肖天呢？他还好吗？”
嗡的一声。
七年前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又回来了。
也是这个人，一脚把我踹出门，把我儿子最宝贝的画册扔进泥水里。
“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这种离过婚还带拖油瓶的黄脸婆？”
“玩玩而已，现在腻了，滚吧。”
我五岁的儿子肖天，就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切。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说过话。
雨水浇透的冷，从我脊椎骨一节节往上爬。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蹲下身，从清洁车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把他鞋上那点水渍，一点一点，擦干净。
我的动作很慢，很平静。
他大概习惯了被人仰视，被我这种无视惹恼了。
“林苇，你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把用过的抹布扔进污水桶，拎起拖把，想绕开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很用力。
“我跟你说话呢！”
我没挣扎，只是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不自在，强压下火气松了手，大概觉得跟我一个清洁工拉扯，丢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烫金的名片，塞进我工作服的口袋里。
“这是我的电话，我等你联系我。”
他理了理衣领，恢复了成功人士的派头。
“小苇，我是真心的，为了孩子，你也该考虑一下。”
他转身走了。
我低头，看着口袋里露出的名片一角，想笑。
张辰，你不会想到。
七年前那个雨夜，我的手机，开着录音。
02
回到我们租的地下室，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了过来。
拉下灯绳，昏黄的灯泡只照亮一小片地方。
儿子肖天正趴在桌上画画。
他今年十二岁，瘦得厉害，学校里那些半大小子总爱欺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