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你看见了吗？那颗牙......那颗牙很重要！"
他手劲大得吓人，我肩膀生疼。这一刻我才发现，这个在我面前永远唯唯诺诺的男人，原来有这么大力气。
婆婆的电话来得比预计的还快。陈禹刚出门上班，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我按下接听键，没出声。
"小宝！你的护身符呢？！"婆婆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妈昨晚梦见你爸了，他说要带你走......"
我直接挂断，把手机扔沙发上。
中午，陈禹破天荒地请假回家。他跪在床边，整个人钻进床底找那颗乳牙，屁股撅得老高。我坐在床上吃苹果，故意把苹果核扔到他旁边。
"别找了，"我咔嚓咬了口苹果，"我扔了。"
陈禹猛地从床底钻出来，额头撞在床板上"咚"的一声。他眼睛红得吓人："那是妈留着给我避邪的！"
"避什么邪？"我笑了，"避你那个死了二十年的爸？"
陈禹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我这才发现说错话了——他爸是跳楼死的，就在他八岁生日那天。
晚上，婆婆直接杀上门来。她手里拿着个新香囊，上面用金线绣着"长命百岁"。
"戴上。"她命令陈禹，"妈用祠堂的香灰新做的。"
我正想开口，突然看见陈禹的眼神变了。他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妈......我想自己留着......"
婆婆的表情像见了鬼。
趁他们僵持，我溜进书房打开电脑。陈禹的云相册自动备份着——密码是他妈生日。我在回收站里找到段被删除的视频：去年清明，婆婆在祠堂里逼陈禹喝下一碗黑乎乎的液体，说是"驱父咒"。
视频最后，婆婆对着镜头说："小宝，你要永远记得，你爸是怎么不要我们的。"
我按下转发键，把视频发到了自己邮箱。这时，客厅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听动静，像是婆婆扇了陈禹耳光。
我抓起茶几上的香囊冲出去，正好看见陈禹捂着脸，而婆婆举着手。
"妈，"我晃了晃香囊，"您说这个能驱邪是吧？"
说完，我直接把它扔进了榨汁机。机器轰隆作响，把香囊绞得粉碎。婆婆的尖叫声中，我凑到陈禹耳边："今晚别睡客厅，我买了你最爱的小龙虾。"
他呆呆地看着我，像只被雷吓傻的兔子。
第五章：小龙虾与监控
晚上十点，陈禹坐在餐桌前，盯着那盆小龙虾发呆。
"怎么不吃？"我掰开一只虾，故意把油蹭到嘴角，"你妈又没在监控里下毒。"
陈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怎么知道......"
"客厅那个摄像头啊，"我指了指电视机上方，"你妈每天通过它检查你有没有按时吃她准备的维生素。"
陈禹手里的虾"啪嗒"掉在桌上。他可能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上周我特意穿了件低胸睡衣在摄像头前晃，第二天婆婆就杀上门，说我勾引她儿子。
"吃啊。"我又推过去一罐啤酒，"放心，我把摄像头电源拔了。"
陈禹犹豫着拿起虾，动作僵硬得像在拆炸弹。他剥虾的技术很好——婆婆从小训练的，说这样能锻炼手指灵活性。
吃到第三只时，他突然说："其实......我妈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接话，等着他往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