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了,"他凑过来,"妈明天要来装个摄像头,说担心我们......"

"砰!"我把水杯砸在茶几上。陈禹吓得一哆嗦,湿拖鞋在地板上踩出两个滑稽的脚印。

第二天我请了假,特意换了件V领连衣裙。当婆婆踮着脚往客厅装摄像头时,我故意站在镜头前系鞋带。

"你干什么!"婆婆尖叫着冲过来。

"妈,"我笑得特别甜,"您儿子就喜欢我这么穿,对吧陈禹?"

陈禹站在两个女人中间,嘴唇抖得像台风天的窗户纸。最后他做了和往常一样的选择——躲到婆婆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晚上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陈禹跪在婆婆面前认错的照片,背景是他们老家的祠堂。

我放大看了看,发现他手里还捧着一沓现金——这个月刚发的季度奖。

第三章:祠堂里的秘密

周末一大早,婆婆就打电话来,说老家祠堂要修葺,让陈禹回去帮忙。

我二话不说拎包跟着去。婆婆在电话那头明显噎住了:"你、你来干什么?"

"学习怎么当陈家好媳妇啊。"我笑得特别真诚。

祠堂比我想的还瘆人。正中央供着婆婆的"贞节牌坊"——四十岁守寡后立的。供桌上摆着三盘水果,我一眼认出是上周我买给陈禹的,他当时说同事聚餐吃掉了。

"跪下。"婆婆突然命令。

陈禹扑通就跪下了,熟练得让人心疼。婆婆从供桌底下掏出个木匣子,里面全是银行卡,少说二十张。

"这都是你的工资卡,"婆婆摸着陈禹的头,"妈从你第一份工作开始就帮你存着。"

我凑近一看,最新那张卡的背面贴着小纸条:2023年,给小宝买婚房用。

哈,敢情我们住的房子不算婚房?

趁婆婆去后院烧纸,我溜到祠堂阁楼。灰尘里有道明显的拖痕,掀开地板——好家伙,整整一箱病历本。

从陈禹五岁到二十五岁,诊断结果清一色"先天性虚弱"。最新那本更离谱,居然写着"精子活性不足",日期是我们结婚前一天。

楼下突然传来婆婆的尖叫。我冲下去时,看见陈禹正死死抱着她大腿:"妈!别打小晚!"

婆婆举着藤条的手僵在半空。原来她发现我在阁楼,想拿藤条抽我,结果陈禹条件反射扑过来——动作和阁楼照片里十岁的他一模一样。

回程车上,陈禹一直偷瞄我。等红灯时,他突然说:"其实妈以前不这样......爸走的那年,她差点抱着我跳楼......"

我盯着他发抖的手指,突然明白了。哪有什么妈宝男,不过是个被吓坏的小孩,永远困在二十年前那个要跳楼的夜晚。

晚上我给闺蜜发消息:"帮我找个厉害的心理医生。"又补了句:"要会治PTSD的。"

陈禹在浴室洗澡,哼着跑调的歌。我翻开他枕头——果然,下面压着婆婆给的新"助孕香囊",这次里面塞的是我上次流产的手术单复印件。

我拿起剪刀,"咔嚓"剪断了祠堂求来的红绳。乳牙掉在地板上,咕噜噜滚到了床底。

第四章:消失的红绳

第二天早上,陈禹像丢了魂似的在卧室里转圈。

"我脖子上的红绳......"他摸着空荡荡的脖子,脸色煞白,"妈说不能摘下来的......"

我慢悠悠地涂着口红:"可能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