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块九西装与千万合同的次元壁
秦川第三次扯了扯工装外套时，电动车的铃铛突然叮铃作响——这破车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今天倒是应景。手机导航在CBD楼宇间拐了三个弯，最终停在苏氏集团大厦门口，订单备注亮得刺眼：38层总裁办，苏白溪，冰美式加双份奶泡，多加冰少放咖啡。
“大小姐就是讲究。”他嘀咕着锁车，手背的烫伤疤被阳光晒得发烫。上周送炸鸡时被油溅的，现在结了层像老树皮的痂，摸起来硌得慌。
旋转门把他和外卖箱一起吞进去时，前台小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见他进来，“哟”了一声：“秦哥又来给苏总送续命水啊？”
“不然呢，总不能是来继承家产的。”秦川扯出个笑，电梯数字跳到38时，他对着金属门理了理头发——其实就是薅了薅鸡窝头。
门开的瞬间，世界仿佛按下慢放键。他和穿米白西装的苏白溪撞了个满怀，冰美式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泼在她的西装裤上，洇出朵深色的“喇叭花”。
“我焯！”秦川蹦出句脏话，手忙脚乱掏纸巾，“苏总我赔！我这月工资都给您！”话没说完他就卡壳了——苏白溪身上那件西装外套，居然和他箱子里那件拼多多九块九抢的高仿长得像双胞胎。
苏白溪弯腰捡杯子，指尖划过他外套内侧的水洗标，突然笑出声：“‘意大利名师设计’？还印着拼音呢。”
秦川的脸腾地红透，活像被扔进火锅的虾滑：“瞎穿的，拼多多九块九包邮，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挺划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西装面料滑得像泥鳅，“比我这件舒服，上次干洗花了八百，够买你八十件。”
进办公室时，秦川感觉鞋底的泥垢在反光地板上拖出残影。落地窗大得能当投影仪幕布，窗外的云飘得慢悠悠，窗台上摆着盆叶片油亮的绿植，标签上的外文长得像绕口令。
“坐。”苏白溪指了指真皮沙发，他刚坐下就听见“吱呀”一声，吓得赶紧弹起来——这沙发看着比他租的单间还贵。
“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站着显高。”他梗着脖子说，其实是怕把沙发压塌了赔不起。
苏白溪在文件上签字，钢笔尖划过纸的声音比他电动车的刹车声还刺耳。“你叫秦川？”她突然抬头，睫毛长得能架住铅笔。
“嗯，秦始皇的秦，川流不息的川。”他顺嘴接话，说完就想抽自己——跟财阀大小姐拽什么文化。
“住哪？”
“幸福巷，就老城区那片，巷口王大爷的胡辣汤一绝。”
“去过。”她把签好的单子递过来，“王大爷总说我像他孙女，非要多给我加两块肉。”
秦川捏着单子往外走，听见她在身后补刀：“对了，你那外套别贴身穿，线头扎肉——我刚才摸着手感像砂纸。”
电梯里，他对着镜子掀起领子，果然有根线头戳得脖子痒。手机震动，苏白溪转来两百块，备注写着“咖啡钱+精神损失费”。他盯着数字数了三遍，点了退款，附言：“明早给您带胡辣汤赔罪，加肉不加价。”
第二章 暴雨夜的二手雨衣与猫主子
秦川凌晨五点就爬起来排队买胡辣汤。王大爷戴着老花镜给他装汤，瞅着他手背上的疤直咂嘴：“小秦又被烫了？跟你说多少次，送外卖别抢那三秒钟，命比单子金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