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适时地开口,打断了这令人难堪的“教导”:“爸,南城那个项目,资金已经到位了。”
话题成功被转移。我松了口气,低头默默吃着碗里傅沉舟刚才夹过来的、我并不喜欢的清蒸石斑鱼,味同嚼蜡。
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卸下伪装,巨大的空虚感便如潮水般涌来。我常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城市。那些闪烁的霓虹,像无数双嘲弄的眼睛,映照着我苍白而迷茫的脸。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我像一只被豢养在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锦衣玉食,却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和天空。我的世界,只剩下这方寸之地,和那个名为“傅沉舟”的、遥远而冰冷的饲主。
我开始失眠。在寂静得可怕的深夜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昂贵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冰冷光晕。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有时会想起过去那个为了一个方案熬夜加班、为了省几块钱挤地铁、虽然清贫却充满干劲和希望的江见微。那个女孩,似乎已经死在了那个暴雨交加的急诊室门口。
傅沉舟的书房是禁地,我从未进去过。但有一次,他深夜回来,似乎喝得有点多,忘记关紧书房的门。我路过时,无意中瞥见书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阳光下,笑容灿烂明媚,眼神清澈得不染尘埃。那是一种我从未拥有过、也永远无法企及的美好。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原来,他心底也有这样一片柔软的地方,只是那片柔软,永远不可能属于我。我识趣地退开,轻轻帮他带上了门。那惊鸿一瞥的照片,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心底某个角落,不疼,却留下了一个难以忽视的印记。
日子就这样在表面的平静和内心的暗涌中一天天滑过。我学会了更完美地扮演“傅太太”,笑容更标准,举止更得体,应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