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却被哄得心花怒放,「这机灵劲儿,随你老娘!」
可这「机灵」,转眼就成了催命符。
沈家所在的村落是个实实在在的穷乡僻壤。
不少人落草为寇,沿路打劫。
我们挂着彩绸的马车,在光秃秃的山路上活像块肥肉,格外显眼。
一阵凄厉的马鸣声后,三五个穿着破烂短打的汉子横在路中央。
「留下买路财,饶你们不死!」为首的山匪梗着脖子,虚张声势道。
我们哪还有余钱?
沈书白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摔下了马车。
「好……好汉,别杀我!别杀我!」
沈书白眼珠子一转,指着我的方向大喊:
「这是我的婢女,方圆十里都找不出这么貌美的女子了!她……她还识文断字,好汉们若是瞧得上,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再合适不过!要是不想留,卖到城里的人牙子手里,或是送进青楼,凭她这模样身段,少说也能换几十两银子!」
那几个山匪果然被说动,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
趁山匪分神之际,沈书白终于眼疾手快了一次。
沈书白猛跑回马车,踹了马夫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直到马车拐过山坳,他才敢探出头冲着我喊。
「救命之恩,我会记一辈子的,来世我做牛做马还你!」
与此同时,灵脉上的锁仙藤「啪」地又断了一根。
我记住了那张丑恶的嘴脸。
想要当牛做马?
我看不用等来世了。
这几个山匪本就是草台班子,不足为惧。
我甚至有些感谢他们的突然出现。
沈书白走远后,我的法力禁制果然削弱了几分。
正欲运功对付几个山匪,却被一个纵马疾驰而来的男人打断施法。
「不去追那逃跑的缩头乌龟,光天化日在这欺负一个女子?你们配做男人吗?」粗沉冷静的声线,不怒自威。
没等山匪们反应过来,一道魁梧的身影已勒马停在跟前,遮得日头都暗了几分。
6
我认得那男人。
是村里的猎户赵全,肩宽背厚、五官深邃。
平日里沉默寡言,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压迫感。
他的马背上还挂着一张新鲜带血的虎皮,煞气逼人。
几个山匪咽了咽口水,显然有些忌惮。
「都是混口饭吃的,大哥瞧着也是个敞亮人,何必管这档子破事儿。横竖是他男人先不要她的,我们不过是想拿她换些银子,没想动其他歪心思。」
说罢,为首的山匪还朝着沈书白逃跑的方向努了努嘴。
「混饭吃?抢女人也配叫混饭吃?」赵全翻身下马,像是警告。
山匪被看得发毛,色厉内荏地嚷嚷着:「你别不识抬举!我们哥几个……」
话没说完,赵全就率先动手了。
他身形快得像林间的豹,没等山匪举起柴刀,手掌已经攥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几个山匪已经惨叫着瘫在地上。
赵全下手极有分寸,专挑疼却不伤筋动骨的地方打。
山匪们疼得龇牙咧嘴,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滚远点,再让我看见你们作祟,一定取你们的狗命。」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赵全才转过身。
他指了指马背后的位置,向我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