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给林静两万家用,她却永远穿着起球的旧毛衣,买菜为五毛钱砍价半天。
女同事苏婷的限量款包包每周不重样,听说她老公也给两万。
“看看人家!”我把离婚协议甩在桌上,“这两万喂了狗都比给你强!”
林静颤抖着签了字,带着儿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直到相亲对象掀了咖啡杯:“两万?还完贷款只剩七千,要伺候你爹妈,养孩子,还想让我貌美如花?”
苏婷的新婚钻戒晃瞎我眼时,我终于懂了——
前妻用两万撑起的堡垒,被我亲手炸成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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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盯着手机银行弹出的转账提醒,“20000.00元已转入林静账户”,像每月雷打不刑的仪式。他指尖划过屏幕,冰冷的光映着他拧紧的眉头。这笔钱汇出去,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也跟着滋长。钱去哪儿了?家里永远灰扑扑的,林静身上那件米白色毛衣,还是三年前的旧款,袖口磨出了顽固的毛球,倔强地立着。
厨房传来林静刻意压低的声音:“……王姐,真不能再便宜五毛吗?我天天在您这儿买的……那行,谢谢王姐!”讨价还价的尾音带着点疲惫的欢喜。陈默鼻腔里哼出一股浊气。五毛钱!他烦躁地扯松领带,昂贵的真丝面料滑过指尖,更衬得屋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寒酸气令人窒息。
第二天公司晨会,陈默有些心不在焉。对面市场部的苏婷正在发言,一身剪裁完美的香奈儿粗花呢套装,衬得肌肤胜雪。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腕上一块宝玑那不勒斯皇后系列腕表随着动作流淌着细腻的光。会议结束,苏婷拎起一只崭新的爱马仕Birkin 25 冰川白走过他身边,一阵清冽的玫瑰香气若有似无。
“苏经理这包,新宠啊?”陈默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平常的调侃。
苏婷回眸一笑,眼波流转:“老公送的月度小礼物罢了。他呀,就知道乱花钱,家用卡丢给我就懒得管了。”她指尖夹着一张同样闪着铂金光泽的银行卡晃了晃,“每月也就打两万让我自己看着花零用。”
“两万”这个数字像根针,猛地扎进陈默的耳膜。同样是两万!林静拿着两万像个锱铢必较的苦行僧,苏婷的两万却只是锦上添花的零花钱!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灼热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耳根发烫。苏婷踩着高跟鞋的清脆声响远去了,那优雅的姿态和空气里残留的昂贵香气,却像烙印一样烫在陈默混乱的脑海里。他忽然想起昨晚餐桌上那盘因为特价而多买、吃得全家都有点腻味的青菜。
那点灼烧感迅速燎原,烧成了对家里那个女人彻头彻尾的厌弃。下班推开家门,一股廉价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客厅里,陈默的母亲歪在旧沙发上,膝盖上搭着条薄毯,不住地低声哼哼。父亲戴着老花镜,就着昏暗的灯光费力地看着一张医院缴费单,眉头锁成了疙瘩。儿子小宝的玩具火车缺了个轮子,孤零零地倒在墙角。
林静正端着一盆水从母亲房里出来,额发被汗水粘在脸颊,身上那件起球的旧毛衣袖口卷着,露出的一截小臂显得有些粗糙。她看到陈默,疲惫地扯出一个笑:“回来了?饭在锅里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