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顾砚清的决心。这是要他在朝堂上，直接为可能出现的、针对首辅夫人的攻讦，竖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他肃然躬身，声音掷地有声：“下官领命！必不负阁老所托！”
顾砚清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他重新拿起那份密报，目光落在那些蝇头小楷上，眼神幽深难测。烛火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跳跃，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烛泪无声滴落，凝结成珠。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首辅府邸已是灯火通明。顾砚清起身时，动作极轻，并未惊动身侧依旧沉睡的沈知意。他换上那身象征着无上权柄的深紫色仙鹤补子朝服，玉带束腰，金冠簪发，顷刻间便恢复了那位权倾朝野、冷峻威严的当朝首辅模样。
他离开静澜院前，脚步在门边微微一顿，目光扫向内室。厚重的床帐低垂，遮挡住里面沉睡的人影。他沉默片刻，对守在门外的云舒低声吩咐了一句：“夫人若问起，就说本阁入宫了。让她……好生歇着。”
“是，大人。”云舒恭敬应下。
厚重的宫门在晨光熹微中缓缓开启，金銮殿的飞檐斗拱在晨曦中投下庄严的阴影。文武百官身着各色朝服，按品级鱼贯而入，肃立在宽阔恢弘的大殿之中。空气里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氛，唯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顾砚清立于文官队列最前端，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静无波，仿佛一尊冰冷的玉雕。他微微垂着眼睑，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偶尔抬眸扫视过对面武官队列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才泄露出一丝属于猎手的警觉。
御座高悬，年轻的帝王尚未临朝。殿内气氛凝重，预示着今日必有风波。
果然，当值太监一声悠长的“皇上驾到——”之后，身着明黄龙袍的年轻天子在御座上落定。繁琐的朝仪过后，殿中短暂的寂静被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打破。
“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李崇，手捧象牙笏板，大步出列。他年约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