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她突然问，
声音很小。
我愣了下：
“不疼。”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上面的血像朵奇怪的花。
“我好像……”
她咬着唇，
没再说下去。
篱笆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
是园丁的车！
我拉着她冲出去，
跳上车时，
她的指尖划过我胳膊的伤口，
很轻。
“抓紧了！”
我踩油门，
车像箭一样窜出去，
士兵的枪声在后面响成一片！
4
车刚拐过第三个路口，
苏念突然拽我胳膊：
“停一下！”
我踩刹车，
她推开车门跑下去，
冲进路边一家画材店。
“你干什么？”
我追进去时，
她正抱着颜料管往篮子里扔 ——
靛蓝、赭石、钛白……
“我要画画。”
她声音发颤，
指尖还沾着我的血！
付账时，
店主盯着我流血的胳膊看：
“要帮忙吗？”
“不用。”
我拽苏念往外走，
她却抱着颜料不肯动：
“我要画下来！”
“那个蓝色的水！”
我心里一动，
拉她进了旁边的废弃仓库：
“画吧。”
她找了块破木板当画板，
挤颜料时，
手腕的智能手环突然亮了，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啊！”
她疼得蜷缩起来，
颜料管掉了一地！
“安忆，”
手环里传出林鹤鸣的声音，
阴森森的，
“回答错就加电量哦！”
苏念抖得像筛糠，
手环的电流更密了。
“他手指的疤，”
林鹤鸣笑了，
“是你画的？还是烫的？”
手环显示屏跳出数字：
10，9，8……
“快说！”
我抓住她的手，
她的指甲掐进我掌心！
“我…… 我不知道，”
她哭了，
“我不认识他！”
7，6，5……
电流声越来越响！
“看着我！”
我扯断衬衫扣子，
后背的纹身露出来 ——
是洗钱账簿的数字！
“你看这个！”
我把沾血的手指按在木板上，
“靛蓝加赭石，”
“你说过能调出海浪的黄昏！”
苏念的眼神晃了晃，
她盯着木板上的血印，
又看看地上的颜料。
4，3，2……
“对……”
她突然喃喃道，
“还要加一点点钛白！”
她伸手去抓颜料管，
却碰倒了调色盘，
靛蓝和赭石混在一起，
像极了那年海湾的颜色！
就是现在！
我扑过去咬住她的手环，
用力一扯 ——
电池被我咬出来！
酸液溅在木板上！
“滋啦” 一声，
木板上显出荧光笔迹，
是 “救我” 两个字！
苏念愣住了，
她摸向那两个字，
指尖发抖。
“这是……”
她抬头看我，
眼神里有了点东西！
手环虽然没电了，
但林鹤鸣的声音还在响：
“看来有人帮你啊，”
“不过没关系，”
“警察已经往仓库来了！”
我拽起苏念往仓库深处跑，
她却突然停下：
“等等！”
她捡起块碎颜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