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王大爷拦住了我们，目光似乎扫过我，又像是随口一问，“怎么了？这小伙子，是看上哪个碗里，那块剩肉了吗？”
他笑了笑，慈祥得仿佛我是一个贪食的孩子。
“没事，王大爷，我们自己会处理的。”陈姐连忙说着，想拉我走。
“慢着，”王大爷伸手拉住我，看向我，眼神里有种不寻常的光。“这个小姑娘，瞧着细皮嫩肉的，就聪明伶俐。你呀，跟了陈姐，以后也没个着落。”
他停顿了一下，用施舍的语气说：“这样吧，我虽然住在老区，条件不好，但总归独立生活。我家离这不远，你就跟着我吧。我每天给你准备吃的，收拾房子，让你住下来。你帮我做点事，孝敬孝敬我，怎么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跟着陈姐，睡地铺，吃不饱。王大爷……他看上去，那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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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脑子里如同灌了水银，重得不行。
陈姐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大爷，您……您太好了。”我勉强挤出笑容，嘴里的话却卡住了。
“这……”王大爷看着我的犹豫，更显得急切，他低头从怀里掏出陈旧钱夹，晃了晃里面的百元大钞，“别怕，我这里，可不会像有些人一样，抠抠搜搜。我知道，像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女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安稳的环境，能管饭的地方。”
他伸出手，就要来拉我。“跟我走吧，我这房子虽小，但好歹，是有暖气的。”
陈姐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大爷，阿秀刚来县城，心里还有些不安。”陈姐语气平静，却透着戒备，“我们……我们再想想，好不好？她还没告诉我，她愿不愿意。”
“不愿意？”王大爷脸上的慈祥瞬间消失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阴沉。“姑娘，你应该知道，机会不等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机会去想一想。”
他转头看向我，这次没了和蔼。“我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外不容易。我能给你个容身之处，吃住全包你难道还要挑剔吗？”
我看着他，突然感觉他眼神深处的某些东西，有点不对劲。
我低头，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回应。
陈姐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走，我们先回棚子。”
我们离开了餐馆，将王大爷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回到工棚，陈姐脸上的疲惫愈发明显。“阿秀，”她叹了口气，坐在简陋床边，“那个王大爷……你得离他远点。”
“为什么？”我赶紧问道。
“我在这边，也打听过一些事。”陈姐声音压得很低，“你说这县城里，谁会没事大晚上的主动找一些，刚从乡下来的，没学历没背景的女孩给她们提供食宿，还那么好心？”
她点了点我。“这些事我都听说过。有人说，那王大爷收养了不少徒弟，可是那些徒弟，最近几年好像……好像都不怎么见踪影了。”
“不见踪影？去了哪儿？”我追问道，脑子里不禁又闪过我弟弟的影子。
“谁知道呢。”陈姐摇了摇头，“就当……找了更好的地方吧。不过我对那人，总是……总觉得不怀好意。所以你一定一定要记住，别让他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