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身形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在看清她脸的一瞬间，我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
是她。
沈若薇。
我曾经的太子妃，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也是当年，亲眼看着我全家被屠戮，却选择投入卫渊怀抱的女人。
“玄策哥哥……”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声音颤抖。
二十年不见，她依旧美丽，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怯懦。
“卫渊，”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卫渊得意地笑了起来，一把将沈若薇揽入怀中，“只是想请太子殿下，见一见故人。哦，忘了告诉你，若薇现在，是我的爱妾。”
他刻意加重了“爱妾”两个字，手在沈若薇的腰间，肆无忌惮地游走。
沈若薇的身体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凌苍，或者说，李玄策，”卫渊欣赏着我脸上那瞬间的阴沉，继续说道，“陛下可以不信我的话，但如果是你的旧情人，亲自指认你呢？你说，满朝文武，会信谁？”
这是他的杀招。
用我最不堪的过去，来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仅是前朝余孽，还是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卫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我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
我的眼神，越过卫渊，落在了沈若薇的脸上。
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挣扎和哀求。
“玄策哥哥，对不起……我……”
“闭嘴。”我打断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早就不是你的玄策哥哥了。从你选择苟活的那一刻起，李玄策，就已经死了。”
沈若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我不再看她，而是转向卫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想让她指认我？可以。”
“不过，你最好先问问她，二十年前，她藏在我东宫书房里的那封，写给她‘渊哥哥’的信，还在不在。”
卫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那封信，是他们私通的铁证。也是当年，卫家能如此精准地找到东宫密道，将我李氏一网打尽的关键！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比如，你父亲伪造的那枚兵符，上面的龙，是五爪。而我父皇的，是四爪。”
卫渊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个秘密，天底下，除了他和他的死鬼老爹，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看着他惊骇欲绝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卫渊，”我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端起茶杯，“游戏，才刚刚开始。”
5. 禁军围府，女帝的试探与杀心
卫渊失魂落魄地走了。
沈若薇被他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司礼监的门口。
我没有让她进来，只是让小太监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自行离去。
她跪在门口，哭得撕心裂肺，但我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背叛，一次就够了。
我以为，这件事会就此告一段落，至少，能让我有几天喘息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