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在最前，却被那个“鬼影剑”缠住。他的剑法很怪，总在我力气用尽的时候，从想不到的角度刺过来。
打了半天，我的人死伤惨重，阵型都散了。我身上全是血，内力快没了，胳膊抖得厉害。
“凌霜华，你死定了！”鬼影剑笑着，剑越来越快。
我咬着牙，用最后一点力气挥枪护住自己。但我知道，撑不了多久。
“嗤！”
左肩被划开一道口子，很深，疼得我枪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
鬼影剑的眼睛一亮，手里的剑对着我的喉咙就刺了过来！
太快了！我躲不开！
又要死了。这次没人救我了。沈知言还病着，就算他不病，这种时候，他念叨几句有什么用？
我闭上眼。
就在这时，一个因为着急有点破音的喊声，响彻战场。
“凌霜华，你发簪歪了！”
是沈知言！
我睁开眼，脑子一片空白。
都什么时候了！我命都快没了！他在关心我一个破簪子？
这个不分轻重的混蛋！
【4】
虽然脑子里在骂他，但身体的本能比脑子快。
被他念叨了无数遍的“仪容”，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头里。听到“发簪歪了”，我下意识抬手去扶。
那根簪子，大婚时他给的，说他自己磨的，让我戴好。
就是这个抬手的动作，我的身体侧开了一点。
“嗤——”
鬼影剑的剑锋擦着我脖子过去，划开了肩甲，带出一串血珠。
疼，但也醒了。
我没死。
我躲开了！
鬼影剑也愣了，他没料到我能躲开。他手腕一转，剑锋横着扫过来，要砍我的头。
但我已经缓过来了。我忍着疼，不退反进，一头撞进他怀里，手里的匕首，捅进了他的肚子。
“呃……”他低头看，不敢信。
我没给他机会，拔出匕首，退开。
这时我才看清沈知言。
他站在战场边上，裹着那件厚披风，脸是病的白，但那双眼，很亮。
他周围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场，冷静，强大。
暗鸦卫看到他们头儿受伤，吼着朝我冲过来。
沈知言抬了抬手。
“乌合之众。”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压住了所有声音。
“阵型是乱的，配合是错的。左边第三个，你同伴的刀要砍到你背了。”
那个暗鸦卫一惊，回头看，真的有刀劈过来，他滚到地上躲开。
“右前方拿双刀的，你气不稳，三招就没力了。”
那个双刀大汉的动作停了。
“还有你们的头儿，”沈知言的视线落在鬼影剑身上，“你怀里那颗‘续命丹’救不了你。是你师弟换的，假的，是‘化功散’。”
鬼影剑全身一抖，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倒出药，脸比死人还难看。
“不！”他吼着，眼睛红了。
沈知言不看他，继续对着整个暗鸦卫队说话。
“你脚下三尺是空的。”
“你内力走岔了，要吐血。”
“你左边的人是卧底，他要杀你。”
“你们被包围了，没人会来。”
一句句话，像钉子一样钉进战场。
整个场面乱了。有人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有人开始打身边的同伴；有人捂着胸口，真的吐出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