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动作温柔，指甲却暗暗用力，掐得我头皮生疼。
我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淡。
“一个野种罢了，母后喜欢，便留下吧。”
说完，他行了个礼，转身就走，没有半分停留。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成拳。
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出了殿门后，我找了个借口，也追了出去。
我看到他站在长长的宫廊下，背对着我，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他没有回头，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方法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我看见，那方手帕上，沾着一点刺目的红色。
是血。
他竟是生生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或许，他并非真的那般无情。
或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演给别人看的戏。
我开始更用心地观察。
我发现，我爹虽然对我冷漠，却总会“恰巧”出现在我被欺负的场合。
皇后身边那个姓赵的老太监，因为我打碎了一个茶杯罚我跪在碎瓷片上，第二天，赵公公就因为“办事不力”被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听说屁股都开花了。
一个嫉妒我的小宫女，故意在路上伸脚绊倒我，把我推进了御花园的荷花池，第三天，那个宫女就“失足”掉进了同一片池塘，淹死了。
所有人都说太子殿下喜怒无常，性情越发暴戾，只有我知道，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又冷酷地保护我。
而关于我娘的身世，是陆映雪告诉我的。
在一个深夜，她悄悄来到我的房间，我们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残缺的月亮。
她对我说起了一桩十五年前的京城秘闻。
“你知道吗，十五年前，京城有个沈太傅，官至一品，门生遍天下，是先帝最倚重的肱骨之臣。”
“后来，他因为弹劾当朝丞相贪赃枉法，反被丞相与当时的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联手诬告谋反。”
“他们伪造了书信，买通了证人，做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一夜之间，沈家满门，三百余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