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突然笑了。他举起双手，袖口滑出个U盘："想要脑波数据？先过国安局防火墙。"
朴秀贤的枪口转向他。我趁机抓起地上的三脚架，铝合金管砸中她手腕的脆响让我想起打靶场上的陶土飞碟。手枪飞出去的弧线还没完，我已经撞翻两个货架堵住大门。
"后门！"老班长在配电箱旁招手。
林小满跑得比兔子还快。周锐拽着我钻进通风管道时，我听见朴秀贤在用韩语吼叫。她在说"脑波频率"和"冷冻运输"。
通风管出口在隔壁快餐店后厨。炸鸡的油烟味盖住了我们身上的火药味，周锐的白衬衫沾满了灰。他掏出个诺基亚砸碎收银台电脑："电子设备全扔掉！"
林小满死死抱着手机："我的素材......"
"要命还是要点击量？"周锐抢过手机扔进油锅。爆炸声引来前厅一片尖叫。
我们挤进辆送货的面包车。司机是周锐的人，方向盘下面焊着军用电台。车子拐上四环时，老班长突然拍我后脑勺："看后视镜！"
三辆摩托车正从车流中穿插过来。骑手戴着全覆式头盔，后座的人手里端着什么东西——不是枪，是摄像机。
"直播追杀？"林小满声音都变调了。
周锐按下电台通话键："启动螳螂协议。"五秒钟后，所有摩托车同时急刹。骑手们疯狂拍打头盔，像是里面有蝎子。
"车载WiFi热点。"周锐抹了把脸，"植入病毒烧了他们摄像头芯片。"
面包车拐进胡同区。司机甩开追踪后停在一栋筒子楼前，墙皮脱落的水泥墙上用红漆写着"拆"字。201室钥匙藏在电表箱后面，屋里只有张行军床和煤油灯。
"安全屋。"周锐拉上窗帘，"撑到明早就有接应。"
林小满瘫在墙角。她牛仔裤膝盖磨破了，露出擦伤的皮肤。这丫头突然抬头："你们到底在躲什么？"
老班长蹲在煤油灯旁做鬼脸。我掰开灯罩，锡箔纸内衬已经泛黄。周锐从兜里掏出盒口香糖，铝箔纸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电磁脉冲。"我撕着锡箔纸，"能烧毁二十米内所有电子设备。"
林小满眼睛亮了："就像《黑客帝国》里......"
玻璃破碎声打断了她。窗外无人机蜂群像蝗灾般压过来，螺旋桨声震得窗框发抖。周锐刚摸出手枪，所有灯泡突然爆裂。
"石墨烯炸弹。"他声音发紧，"专毁电路。"
黑暗中有东西在爬。天花板传来指甲刮金属的声响，通风管里闪过红光。朴秀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陈上尉，让我们看看您记忆里的长津湖......"
煤油灯突然亮了。我用锡箔纸裹着灯芯，火焰在铝箔反射下变成诡异的蓝色。老班长在火光中举起右手，比划着迫击炮装填的动作。
"现在！"他吼。
我扯断灯芯扔向窗户。燃烧的煤油淋在无人机上，爆出一团刺眼的火球。电磁脉冲像无形的海浪般扩散，整栋楼的电子锁同时弹开。
林小满的尖叫声中，周锐踹开通往天台的门。夜风灌进来，带着远处警笛的呼啸。老班长站在天台边缘，身后是1999年的星空。
"小鬼。"他回头看我，"这仗还没打完呢。"
第4章 纳米觉醒
天台的铁门在背后咣当一声锁死。周锐掏出个怀表大小的装置，按下按钮时爆出刺眼的蓝光。三架悬停的无人机像被雷劈中的麻雀，冒着烟栽下楼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