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打开,是原始实验数据流。
我调出自己论文中的“异常段落”——那段被农科院标记为“高度相似”的基因序列。
并排对比。
完全一致。
不是我抄了她爸的数据。
是她爸的数据,本就是假的。
而我的“错误”,是父亲故意植入的——
他篡改了我的论文,让我的“创新成果”看起来像“抄袭他自己的假数据”。
他们不是要毁我。
是要让我替他背二十年的罪。
我盯着屏幕,手指发抖。
二十年前,父亲的项目差点被揭发,他用“数据优化”掩盖造假。如今,农科院启动“清源行动”,审查历史数据。
他需要一个替死鬼。
而我,刚好够优秀,够干净,够……容易被毁。
我关掉文件,手心全是冷汗。
然后,我打开周婷的社交私密相册。
她设了密码,但我早知道是“128”——她妈生日。
相册里全是手写日记照片。
最新一页写着:
“我又梦到晚晚摔下去了。 她看着我,说‘为什么’。 我说‘他们说你爸的数据是真的’。 她笑了,说‘那你爸的数据是假的’。 我醒了,枕头湿了。”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她不是自愿的。
她是被母亲用心理暗示洗脑,成了“正义举报人”。
而我,正把她往深渊推。
我坐在黑暗中,手里握着两份证据:
• 周婷下载论文的录像
• 父亲造假的原始数据
举报周婷,我能自保,但她会身败名裂。
揭露父亲,我会成为“弑父者”,家族崩塌。
我轻声问自己:
“林晚,你到底想报仇,还是想活着?”
窗外,天快亮了。
我打开手机,删掉对周婷的监控视频。
然后,我将父亲的硬盘数据,上传至匿名审查通道。
提交前,我输入一句话:
“数据有假,人不该死。”
点击发送。
我知道,风暴要来了。
而我,已无法回头。
我起身,走到窗边。
天边泛起灰白,像未愈的伤口。
这一世,我不再是祭品。
我是火种。
第四章:父母的密会
我当着宿管的面,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
车刚拐出校门,我从后门下车,翻墙回校,藏进实验楼杂物间。
凌晨两点,我换上黑衣,潜入家中。
父母以为我去外地参加学术预答辩。
他们不知道,我从未离开这座城市。
老宅静得可怕。
我从后院攀上槐树,枝干划破手背,我没擦。血滴在树叶上,像某种献祭的仪式。
阁楼通风口锈住了。我用指甲抠开螺丝,灰尘扑面,呛进喉咙。我死死捂住嘴,没咳出声。
这里堆满旧物:我儿时的课本、母亲的旧旗袍、父亲的学术奖杯。
我蜷缩在通风管道后,打开微型录音笔——和前世我咽下的那枚同款。
深夜11:47,脚步声响起。
父母进入书房。门关上,但阁楼通风口正对书房天花板换气扇,声音清晰可闻。
父亲声音发抖:“林晚的论文已经提交初审,再不处理,审查组会比对历史数据库。”
母亲冷笑:“那就让她‘主动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