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就说她从你旧硬盘偷了数据,想冒充创新成果。”
“她会反抗。”
“那就让她‘意外’退学。”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愤怒,是麻木。
这感觉,像极了三年前我被推下楼梯的那一刻。
“可她要是闹起来……”父亲声音更低,“会不会牵出2003年的事?”
“那就让她闭嘴。”母亲语气平静,“我买了低剂量氯氮平,无色无味。答辩前夜,给她泡杯热牛奶。”
我手指抠进木板。
原来他们不是要毁我名声。
是要让我变成疯子。
“这……会不会出事?”父亲犹豫。
“最多晕倒,送医就说急性焦虑发作。”
“可她要是醒来揭发……”
“那就让她‘记忆混乱’。”母亲轻笑,“心理干预不是白做的。周婷那边,我已经让她相信——举报你是救赎。”
我闭上眼。
难怪她梦里总喊“为什么”。
她不是凶手。
她是另一个祭品。
我趁他们睡下,潜入母亲书房。
书桌暗屉有锁。我用发卡撬开——她忘了,我十岁就学会开这个锁。
一本手写笔记躺在里面:《周婷心理干预记录》。
我翻开,字迹工整,像在写实验报告:
“4月28日:暗示‘林晚的成功建立在你痛苦之上’,情绪波动明显。” “5月15日:植入‘举报是救赎’信念,成功。” “5月20日:确认执行,奖励已承诺。”
我盯着“奖励已承诺”四个字,胃里翻涌。
他们用我的未来,买了她的刀。
我翻找阁楼,在一堆旧磁带里发现一盒标着“2003-终审”的录音带。
用老式播放机播放——
父亲的声音传出:“数据可以改,人必须闭嘴。”
同事问:“那小张怎么办?”
“让他‘意外’摔伤,项目暂停。”
“可他孩子刚出生……”
“学术圈,从来不是讲情的地方。”
我关掉录音机,手指发抖。
原来三十年前,他就杀过人。
而这次,轮到我了。
我坐在黑暗中,手里握着三样东西:
• 母亲的操控笔记
• 父亲的录音带
• 我的微型录音笔
我轻声问自己:
“林晚,你还想叫他们爸妈吗?”
窗外,雨开始下。
我打开手机,将所有证据加密,设定72小时后自动发送至农科院、媒体、周婷邮箱。
然后,我撕掉日记本最后一页,写下:
“家不是归处,而是坟场。”
我把它塞进父亲最爱的《植物学图谱》里。
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看到。
但我会。
每一次翻开那本书,都会想起——
我曾在这里,亲手埋葬了‘女儿’这个身份。
我起身,走到窗边。
雨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敲。
这一世,我不再是女儿。
我是掘墓人。
第五章:反向设局
我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周婷的背影。
她低头敲键盘,马尾轻轻晃着,像大学第一天那样干净。
可我知道,她的书包夹层里,已经躺着一张“举报信草稿”。
是我放的。
我用双面U盘,插入她常坐的电脑,启动伪造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