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说?”

“就说她从你旧硬盘偷了数据,想冒充创新成果。”

“她会反抗。”

“那就让她‘意外’退学。”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愤怒,是麻木。

这感觉,像极了三年前我被推下楼梯的那一刻。

“可她要是闹起来……”父亲声音更低,“会不会牵出2003年的事?”

“那就让她闭嘴。”母亲语气平静,“我买了低剂量氯氮平,无色无味。答辩前夜,给她泡杯热牛奶。”

我手指抠进木板。

原来他们不是要毁我名声。

是要让我变成疯子。

“这……会不会出事?”父亲犹豫。

“最多晕倒,送医就说急性焦虑发作。”

“可她要是醒来揭发……”

“那就让她‘记忆混乱’。”母亲轻笑,“心理干预不是白做的。周婷那边,我已经让她相信——举报你是救赎。”

我闭上眼。

难怪她梦里总喊“为什么”。

她不是凶手。

她是另一个祭品。

我趁他们睡下,潜入母亲书房。

书桌暗屉有锁。我用发卡撬开——她忘了,我十岁就学会开这个锁。

一本手写笔记躺在里面:《周婷心理干预记录》。

我翻开,字迹工整,像在写实验报告:

“4月28日:暗示‘林晚的成功建立在你痛苦之上’,情绪波动明显。” “5月15日:植入‘举报是救赎’信念,成功。” “5月20日:确认执行,奖励已承诺。”

我盯着“奖励已承诺”四个字,胃里翻涌。

他们用我的未来,买了她的刀。

我翻找阁楼,在一堆旧磁带里发现一盒标着“2003-终审”的录音带。

用老式播放机播放——

父亲的声音传出:“数据可以改,人必须闭嘴。”

同事问:“那小张怎么办?”

“让他‘意外’摔伤,项目暂停。”

“可他孩子刚出生……”

“学术圈,从来不是讲情的地方。”

我关掉录音机,手指发抖。

原来三十年前,他就杀过人。

而这次,轮到我了。

我坐在黑暗中,手里握着三样东西:

• 母亲的操控笔记

• 父亲的录音带

• 我的微型录音笔

我轻声问自己:

“林晚,你还想叫他们爸妈吗?”

窗外,雨开始下。

我打开手机,将所有证据加密,设定72小时后自动发送至农科院、媒体、周婷邮箱。

然后,我撕掉日记本最后一页,写下:

“家不是归处,而是坟场。”

我把它塞进父亲最爱的《植物学图谱》里。

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看到。

但我会。

每一次翻开那本书,都会想起——

我曾在这里,亲手埋葬了‘女儿’这个身份。

我起身,走到窗边。

雨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敲。

这一世,我不再是女儿。

我是掘墓人。

第五章:反向设局

我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周婷的背影。

她低头敲键盘,马尾轻轻晃着,像大学第一天那样干净。

可我知道,她的书包夹层里,已经躺着一张“举报信草稿”。

是我放的。

我用双面U盘,插入她常坐的电脑,启动伪造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