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脸色阴晴不定,但仍固执己见:‘即便你治愈数人,亦不能证明你非用妖术!天花乃不治之症,岂会轻易痊愈?你定是施展了邪门歪道,一旦传扬出去,西市必将蒙祸!’
他说着就要让人抓林薇,阿桃立刻扑上去拦住:“你别胡来!林薇要是有问题,将军能让她去府里换药吗?”
这话戳中了王大夫的软肋 —— 萧策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威远将军,他再横,也不敢得罪将军府的人。就在他迟疑的功夫,街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穿着宫服的太监簇拥着一辆明黄色的马车过来,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喊:“西市林氏医馆林薇接旨!”
众人皆是一怔,连平日里镇定自若的王大夫也一时忘了反应,手中的药杵停在半空。林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拉着阿桃跪下,只见太监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间医女林薇,擅治杂症,尤精痘疹之术,着即入宫,随侍太后左右,调理身体。限三日内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入宫?” 阿桃失声喊出来,又赶紧捂住嘴。林薇也懵了 —— 她从没主动报名入宫,怎么会突然被征召?
太监收起圣旨,不耐烦地催促:“林姑娘,接旨吧。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别磨蹭了。”
林薇颤抖着手接过圣旨,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细腻的绫缎,心中却如同被千万根丝线缠绕,乱得没有头绪。她抬头看向太监:“公公,臣女只是个民间医女,医术粗浅,怕是担不起随侍太后的重任……”
“这是皇上的旨意,岂是你能推脱的?” 太监眼睛一瞪,“要是抗旨,可是要治罪的!”
王大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 他原本盘算着如何打发走林薇,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竟将她“推”进了深宫的大门。宫里不比民间,太后的病要是治不好,林薇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太监走后,街坊们也散了,医馆里只剩下林薇和阿桃。阿桃眼眶泛红,紧握着林薇的手,声音中带着颤音:“林薇,此事定是王大夫在背后作祟!他见你医术日益精进,抢了他不少风头,便心生嫉恨,在宫中散布谣言,企图置你于死地!”
林薇沉默着 —— 阿桃说得有道理。王大夫在西市行医多年,说不定认识宫里的人,这次征召,十有八九是他在背后捣鬼。可圣旨已下,她根本没得选。
“待我离去后,医馆暂且关闭。” 林薇轻抚着阿桃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关切,“你莫要再涉足医道,寻个安稳的去处,无论是重回胭脂铺,还是到隔壁胡商的店铺中帮手,皆比留在此处安全许多。”
“我不!” 阿桃摇头,眼泪掉下来,“我等你回来!你在宫里要是受了委屈,就想办法给我捎信,我去求萧将军帮忙!他肯定会帮你的!”
林薇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她知道阿桃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接下来的三天,林薇忙着收拾行李,阿桃则天天去将军府门口等萧策 —— 可萧策去了城外军营巡查,一直没回来。直到启程那天早上,阿桃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刻着 “萧” 字的玉佩:“林薇!我昨天终于等到将军了!他说你拿着这块玉佩,宫里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去找禁军统领,他会帮你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