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是祖母的寿辰,府里摆了宴,请了不少亲戚。赵婉宁借着给祖母祈福的由头,竟被放了出来。
宴会上,我挨着祖母坐着,她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我一一应着,举止得体。赵婉宁穿了身艳红的裙子,在人群里穿梭,一会儿给这个长辈敬酒,一会儿跟那个姐妹说笑,努力显得活泼讨喜,想把名声挽回来。可她看我的眼神,藏不住那点怨毒。
果然,没过多久,她端着酒杯过来了,脸上笑得像朵花:“姐姐,之前是妹妹糊涂,误会了你。这杯酒,妹妹给你赔罪,你可别再生气了。”
我看着那杯酒,眸光冷了冷。前世就是这杯酒,我喝下去没半刻钟,就头晕眼花,差点在众人面前栽倒,被嘲笑了好一阵子——后来才知道,里面掺了东西。
“妹妹说笑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没接酒杯,语气淡淡的,“只是我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太医说不能沾酒,妹妹莫怪。”
赵婉宁脸上的笑僵了下,又劝:“姐姐,就一小口,没事的。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她声音特意拔高了些,周围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带着点看热闹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道冷沉沉的声音插了进来:“她不能喝,这杯酒,我替她喝。”
谢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直接从赵婉宁手里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赵婉宁的脸瞬间就不好看了:“兄长……”
谢绝没理她,只看向我,语气听不出情绪:“身子不舒服,就少往人多的地方凑。”
“多谢兄长。”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复杂。
他为什么要帮我?是巧合,还是……
宴席散了,我回清芷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赵婉宁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果然,刚坐下没多久,云珠就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了:“小姐,这是厨房刚熬好的,说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给您的,让您歇个好觉。”
我凑近闻了闻,药味里混着点极淡的怪味——是痒痒草!喝了这汤,不出半夜,身上就会起红疹,痒得钻心,弄不好还会毁容!
好狠的心!想毁我的脸?
“这汤不能喝。”我沉声道,“里面被动了手脚。”
云珠吓得捂住嘴:“谁……谁这么大胆子?!”
“除了她们,还能有谁?”我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既然她们想玩,那我就陪她们玩场大的!”
我让云珠把汤渣收好,又悄悄去了趟厨房,找了个平日里被赵侧妃打压的小厨子,问清了今晚是谁负责熬这汤的。
没多久,云珠回来了,脸色发白:“小姐,是赵侧妃院里的刘婶!我在汤渣里还找到了这个……”她摊开手心,是点碾碎的痒痒草粉末。
证据确凿。
我冷笑一声。赵婉宁,你想毁我的脸?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没脸见人!
5 红帐烛影,毒计暗生
拿到刘婶动手的证据,我没急着捅出去。
这会儿告诉父亲,她们大可以推说是下人不懂事,胡乱加了东西,最多打刘婶几板子,根本伤不到赵侧妃和赵婉宁分毫。我要的,是让她们彻底翻不了身。
深夜,我坐在窗前纳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地上一片斑驳。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了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