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谢绝。这些日子，他总爱这样，深更半夜来我窗外站着，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兄长深夜过来，有事？”我开口打破了安静。
他翻窗进来，月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看着有点吓人。
“今日宴上那杯酒，好喝吗？”他声音有点哑。
我愣了下：“什么？”
“我替你喝的那杯。”他往前走了两步，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若是那杯酒里有毒，你打算怎么办？”
我心里一紧，他知道酒里有鬼？
“兄长说笑了，妹妹怎么会害我。”我强装镇定，往后退了半步。
“她不会？”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疯狂，“你当她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
他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颤。“清辞，你知不知道，看着你对她笑，跟她说话，我有多气？看着她给你敬酒，我有多想去……杀了她？”
他的话带着股子狠劲，像冰锥子似的扎过来，我浑身都僵了。这就是他藏在冰山下的样子？偏执，疯狂，还带着点吓人的占有欲。
“兄长，请自重。”我避开他的手，后退到桌旁，“我们是兄妹。”
“兄妹？”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谁跟你说我们是兄妹的？”
我疼得皱眉：“父亲和母亲……”
“他们说的你就信？”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像头快失控的野兽，“清辞，你听着，从你被抱进谢府那天起，你就不是我妹妹。”
“你是我的。”
这四个字像炸雷似的在我耳边响起来，我震惊地看着他，他眼里的疯狂和执念那么清楚，那么烫人。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原来，他对我……
前世的画面涌上来：他偷偷给我塞糖时的别扭，我生病时他守在床边的憔悴，还有最后他刺向我时，眼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放开我。”我用力挣扎，声音都带了点抖。
他却握得更紧，几乎要把我揉进怀里：“清辞，别再自己扛着了。靠我一点，信我一点，不好吗？”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得像要炸开。这个男人，比我想的陷得更深，也更危险。
我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他的小腹！
他没防备，疼得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松了。
我立刻后退，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谢玦，你疯了！”
他捂着小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痛，随即又被疯狂盖了过去：“是，我疯了。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疯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翻窗出去，很快没了踪影。
我站在原地，心还在狂跳。我们之间那层“兄友妹恭”的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
而赵婉宁那边，也该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了。
6 夜阑私语，疯犬低嗅
我让云珠把那碗加了料的安神汤，“不小心”泼在了赵婉宁最宝贝的那件苏绣新衣裳上。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赵婉宁院里传来尖叫——那衣裳上的污渍洗不掉，还透着股怪味，她气得把房里的东西砸了一地，却查不出是谁干的。
我坐在窗前喝茶，听着那边的动静，嘴角勾了勾。这只是开胃小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