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水瞪大了眼，“我姐她……”
“就说，我要组建‘不灭战队’。”夜烬推开网吧的门，外面的雨下得正急，像极了他被禁赛那天的瓢泼大雨。他摸出藏在鞋垫下的银行卡，里面是这三年攒的八千块——够报名，够买三套最基础的外设，够让那些人知道，灰烬里也能燃起野火。
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发件人备注是空的，但夜烬认得那个尾号——是林晚的私人号码，当年他给她选的，说像他们第一次夺冠的日期。
他抬头望向雨幕里的霓虹，仿佛看见《焚天》的登录界面在闪烁。那个生锈的光标，终于开始重新跳动。
2.“不灭战队”的基地在汽修厂二楼的储物间，墙角堆着废轮胎，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和泡面混合的味道。夜烬把林晚的键盘摆在破桌上，旁边是阿水从废品站淘来的显示器，屏幕右下角缺了块角，像只掉了眼珠的独眼龙。
“夜哥，真要带这俩？”阿水扒着门框，看着蹲在地上调试鼠标的两个少年。左边的瘦高个叫耗子，是个网管，据说能闭着眼背出《焚天》所有地图的坐标；右边的小胖墩叫坦克，手游转端游的菜鸟，唯一的优点是打辅助时手从不抖。
夜烬没回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指令，屏幕上的刺客“影杀”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绕到野怪背后。这是他当年的招牌操作“鬼影步”，被顾长风改成了付费技能，现在只有VIP玩家才能用。
“试试这个。”他把鼠标推给坦克。
坦克的小胖手刚碰到鼠标，屏幕突然弹出系统提示：“检测到外挂程序。”
耗子“嗤”了一声：“我就说这菜鸟带不动……”
“不是外挂。”夜烬打断他，指着屏幕右下角的进程，“是他手机热点的问题，信号干扰触发了反作弊机制。”他拔掉坦克的手机，重新启动游戏，“《焚天》的反作弊系统有漏洞，在金属屏蔽的环境下会误判，比如……汽修厂的铁皮屋顶。”
耗子的眼睛亮了。他当网管时总遇到玩家被误封，原来问题出在这。
坦克搓着手，小声问：“夜哥，我真能打辅助吗？我手游里只玩过奶妈……”
“《焚天》的辅助不是加血的。”夜烬调出比赛录像，画面里是三年前的决赛，林晚操控的辅助“灵语者”正用锁链捆住对方的输出，“是锁喉的。”
录像里的灵语者穿着银白铠甲，操作精准得像手术刀。阿水突然指着屏幕：“这不是我姐吗？她现在直播还总有人刷‘锁喉女神’呢！”
夜烬的手指顿了顿。林晚的辅助确实狠，当年他们配合时，她总能在他“鬼影步”落地前0.3秒捆住敌人，解说都叫他们“死神情侣”。
“咚咚咚——”有人踹门，汽修厂老板的大嗓门震得铁皮屋顶发颤，“夜烬！欠了三个月房租还想占我地方？赶紧搬走！”
夜烬摸出钱包，里面只有三张皱巴巴的十块。他刚要说话，门被推开，穿白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行李箱。
“房租我付了。”林晚的声音很淡，目光扫过桌上的旧键盘，“阿水说你要打‘重生杯’。”
耗子和坦克识趣地溜下楼，阿水也找借口跑了，储物间里只剩下他们俩。汽油味突然变得刺鼻，夜烬别过脸，看见林晚行李箱上贴着“天穹战队”的贴纸——是顾长风给她的，现在她是这支战队的总教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