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异常。
林野松了口气，伸手去推柜门。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木头，就听见衣柜里传来“窸窣”声，像有人在里面翻衣服。
他的手僵在半空。
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张弛的卫衣挂在里面，怎么会有声音？
“谁？”他下意识喊了句，声音在空寝室里显得格外响。
没人应。衣柜里的声音也停了。
林野咬了咬牙，猛地拉开柜门——
里面只有衣服。张弛的卫衣，老周的牛仔外套，阿哲的格子衬衫，整整齐齐挂着，连衣架都没歪一个。最底下的抽屉关着，角落里堆着几双鞋，是他们换季没穿的。
什么都没有。
“吓自己玩呢。”林野抹了把额头的汗，关上门，这次特意推到最紧，听见“咔哒”一声才放心。
回到书桌旁，蜡烛的火苗颤了颤，好像被风吹了下。他抬头看窗，窗户关得好好的，窗缝也被他用旧报纸塞住了——上周漏风，他特意堵的。
他坐下来，刚要继续写论文，手机突然震了震。是老周发来的微信：“小野，我奥特曼落你桌上了没？我记得塞包里了，翻半天没找到。”
林野瞥了眼老周的书桌——奥特曼就摆在台灯旁，塑料的，举着拳头，眼睛是红色的，在烛光下亮得有点诡异。
他拿起手机回复：“在你桌上呢，没丢。”
老周秒回：“不可能啊，我明明带了的。算了，可能我记错了，等回去再说。对了，寝室没出啥怪事吧？阿哲总说307晚上有动静，神神叨叨的。”
林野盯着“怪事”两个字，指尖顿了顿。他想起刚才的滴答声，衣柜缝，还有那本自己跑出来的漫画书。
“没，挺好的。”他回了句，把手机揣回兜里，没敢多说。
关掉电脑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林野吹灭蜡烛，摸黑爬上床。床板“吱呀”响了声，是旧床的老毛病。他裹紧被子，把脸埋进枕头——枕头套是上周换的，洗得发白，带着点洗衣液的香味，本该安心，可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有人盯着。
他猛地回头。
黑暗里，只有对面的衣柜立在墙边，像个沉默的影子。
“别瞎想。”林野闭了闭眼，翻了个身，背对着衣柜。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他听见“吱呀”一声。
是衣柜门被推开的声音。
林野的身体瞬间僵了。他不敢动，也不敢回头，耳朵贴在枕头上，听着身后的动静。
有脚步声。很轻，像光脚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慢慢往他的床边走。
他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他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停在了他的床边，离他很近，近得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像旧书被泡了水，又晒不干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响了，慢慢往门口走。接着，是开门的声音——不是寝室的大门，是卫生间的门。
然后，是“滴答”声，这次清晰得很，一下，一下，敲在洗手池的瓷面上。
林野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