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病历本边角卷了，是昨天从医院偷的。
法医女儿的名字在第一页，红笔标着：青霉素严重过敏，接触即休克。
趁他转身的空档，踮脚绕到身后。
把病历塞进他警帽里，动作轻得像羽毛。
他没察觉，还在嘟囔：“哪来的泡沫？报警器坏了吧。”
他往办公室走，我往楼梯退。
快到转角时，听见他打喷嚏。
一声，两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响。
不用回头也知道，他过敏了。
这招阴是阴了点，但对付赵峰的人，不用讲规矩。
攥紧录音笔，往楼下跑。
警笛声越来越近，得赶紧找地方藏。
病历上的地址露了馅，法医女儿住康复中心 302，这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跑出后门，撞进个黑影怀里。
对方闷哼一声，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 是包刚买的药，青霉素胶囊撒了一地。
“夏警官？” 他声音发颤。
是法医的侄子，昨天在医院见过。
没工夫解释，拽着他往巷子钻：“想救你表妹，就闭嘴跟我走！”
他没挣扎，只是盯着我手里的录音笔。
“我叔留的？”
点头，加快脚步。
警笛声在身后炸开，这次是真的 110，赵峰的人该慌了。
4
拽着法医侄子钻进巷子，他的手抖得厉害。
“我表妹……”
“闭嘴！” 打断他，录音笔在口袋里硌着，“往码头跑，那边有船。”
他没再问，只是脚步加快。
转过第三个弯，看见辆面包车横在路中间。
没牌照，车窗贴满黑膜，轮胎上沾着泥 —— 刚从郊外回来。
“停下！” 猛拽他躲进垃圾桶后。
车门开了，下来个矮胖身影，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是李叔。
心沉了沉。
他怎么会在这？
“夏丫头，出来吧。” 李叔的声音穿过巷子，“我知道你在。”
法医侄子腿一软，差点瘫倒。
按住他的肩，摸到他口袋里的药瓶 —— 刚买的抗过敏药，还没拆封。
“你先走，往东边跑，找张船长。” 把药瓶塞给他，“就说老夏的女儿求他帮忙。”
他咬着唇，攥紧药瓶：“那你……”
“别废话！” 推他一把，“你表妹还在等药。”
看着他跑远，摸出录音笔揣进内衣。
握紧刀片，从垃圾桶后走出去。
李叔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果然是你，跟你爸一个倔脾气。”
他身后站着十几个蒙面人，手里都拎着家伙。
仓库的铁门开着，铁丝网缠满了铁丝，尖刺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为什么？” 盯着他的手，虎口有道疤，是当年为救我被蛇咬的。
李叔收了笑，挥挥手。
有人点燃麻绳，火苗 “噌” 地蹿起来，顺着风向我扑来。
热浪烤得皮肤发疼。
“赵峰许了你什么？” 往后退，脚跟踢到油桶，空的。
“丫头，别犟了。” 李叔的声音软下来，“你斗不过他的，跟我走，我保你……”
“保我像我爸一样不明不白地死？” 扯开外套，露出后背。
烫出来的 “勇” 字结痂又裂开，是小时候他教我写字时烫的。
“你教我的，遇到火要往高处跳，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