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潜意识里觉得，苏烬昭应该得到些什么的。最起码应该如了那些人的意，好让他不再受折磨。
既怕他真的放下了自己，又怕他其实还想着自己……林知许觉得自己真是矛盾极了。
情绪像潮水般吞没了理智，那一刻他几乎要在香客往来寺庙里失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能出声。
当年仅凭一个荒谬的罪名，苏烬昭就被他妈妈送进了戒同所。如今他好不容易才离开了那个吃人的地方，要是再被人发现他们还有牵扯......等待他的，恐怕只会比从前更可怕。
林知许从床头柜拿出医生开的安眠药吃下。
睡着了，或许就可以不想他了吧。
*
夜色如墨。
林知许和苏烬昭将最后两个喝醉的同学送上出租车，两人也搀扶着在广场的喷泉边坐下。
没了学业的压力，今晚的毕业聚会大家都玩得很尽兴。
尽管刚才林知许一直在逃酒，这会儿头也有些晕了。苏烬昭更是走路都摇摇晃晃。
“知许，”
这个点儿了，不好打出租车呢。林知许正为待会儿怎么把醉猫苏烬昭送回去发愁，听到苏烬昭在叫自己，只是敷衍应声。
晕乎乎的，感觉大脑都失去了七成思考能力。
“知许!”
林知许这才抬头看他。
“你听我说……”
原来是要说胡话。
林知许又低下头，继续规划怎么安全回家。
“你听我说!”
苏烬昭不高兴了。林知许一点都不重视自己!
苏烬昭忽然凑过来，双手捧住林知许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知许脸上，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像触电般沿尾椎骨一路扩散。
林知许心跳漏了一拍。
“林知许，我喜欢你。我认真的，不是酒后撒疯!”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只剩苏烬昭的告白仍在夜风中回响。
“嗯?”苏烬昭维持手上的动作，歪了歪头，“说话啊。”见林知许还是没反应，又托着他的头晃了两下。
林知许这才回过神，慌忙将苏烬昭的手扒下来，猛地站起来想要躲开，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眼看着就要扎进喷泉里。
苏烬昭一手拉住林知许的手，一手稳稳托住林知许的腰。
这是什么诡异又羞耻的姿势啊! 林知许推开他，站好，不自在地在裤子两侧搓手，“你在说什么呢!”
“没听清吗?”苏烬昭面露疑惑，下一秒仰头大喊：“苏烬昭喜欢……唔……”
林知许连忙捂住苏烬昭的嘴，心虚地往四周瞄，面色涨红。
听到动静的路人纷纷投来各异的目光。
林知许顿觉有尖刺从四面八方往自己扎过来。
林知许忙不迭拉起苏烬昭就跑，一直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回头，苏烬昭盯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痴痴地笑。
还在笑! 林知许甩开他的手，睁大眼睛瞪苏烬昭。
苏烬昭忽觉手腕一松，又凑上来想要拉林知许的手。
林知许后退两步：“苏烬昭!你在想什么，我们是不可能的!”
苏烬昭呆呆地看着林知许，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生气。
“为什么不可能?你喜欢我我们就有可能啊，”苏烬昭说着，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