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你的B站账号永封。”
“下到——”
我打断他。
“闭嘴。”
声音在抖。
腿也在抖。
当我掏出手机。
打开Excel。
新建表格。
第一列写：
【监正秃头倒计时】
第二列写：
【头发掉落函数】
我狠狠敲回车。
橘猫尾巴炸毛。
机房深处。
传来新的哭声。
比机柜更细。
比雨声更冷。
我转头。
一团黑雾萝莉蹲在交换机上面。
BUG·404。
她歪头。
咧嘴。
反话出口：
“今天不掉头发哦。”
下一秒。
我刘海哗啦啦掉。
像黑色瀑布。
我骂娘。
冲过去抓猫。
橘猫跳。
我摔。
膝盖磕在地板。
疼得钻心。
可我抓住猫尾巴。
硬生生扯下一撮毛。
猫惨叫。
我大笑。
“试用就试用。”
“但老子要午休。”
灯管重新亮起。
合同浮在半空。
碎掉的两半自己拼好。
最后一行新增小字：
【允许午休，但不得超过五分钟】
我咬牙。
按指纹。
血。
鲜红。
像加班到凌晨的双眼。
合同化作光点。
钻进我手腕。
皮肤下浮现一行代码：
【老天试用期：00:00:01】
倒计时开始。
我听见整个机房的呼吸。
粗重。
贪婪。
像三千年的996。
橘猫跳上我肩。
舔掉我耳垂的血。
“欢迎入职。”
他说。
“现在。”
“调雨。”
“五分钟。”
“KPI。”
我抬头。
天花板裂开。
雷。
在笑。
二、
第4天，凌晨四点。
我睁眼。
天花板的裂缝还在滴水。
滴在我脸上。
像闹钟。
Excel在我胸口亮屏。
自动打开。
空白表格。
标题：
【今日降雨计划v1.0】
我骂一句。
敲键盘。
北京：5mm。
回车。
撒哈拉：0mm。
回车。
橘猫监正蹲显示器上。
尾巴扫F5。
“刷新。”
他说。
我刷新。
表格闪红光。
弹窗：
【雨量超出阈值，自动修正】
北京：50mm。
撒哈拉：50cm。
我操。
我删。
撤消。
Ctrl+Z失灵。
猫笑。
“你改的是模板。”
“不是权限。”
我掀桌。
桌子纹丝不动。
桌脚焊死在地板。
像工位。
BUG·404飘过来。
黑雾手指戳屏幕。
“改格式呀。”
她把单元格改成“文本”。
我把北京改回5。
回车。
窗外瞬间暴雨。
北京。
三里屯。
雨砸成白线。
地铁口变瀑布。
微博热搜第一：
#老天疯了#
撒哈拉。
雪花。
大片大片。
落在沙丘。
像撒盐。
骆驼抬头。
一脸懵逼。
我手机响。
无数条推送。
气象局红色预警。
防汛办电话打爆。
我关静音。
Excel卡死。
彩虹圈狂转。
橘猫把尾巴插进USB口。
“升级驱动。”
他说。
电脑蓝屏。
蓝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