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那日,她从城墙跳下去,血溅了三尺远。"
他的手指抚过画中人的脸
"就因为你父皇不肯派援兵。"
我盯着那幅画,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细节——
画中人的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
而我清楚地记得,这是我十四岁生辰时,母妃送我的礼物。
"陛下"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的?"
宇文渊眼神骤暗:
"她十六岁时的画像。"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画中人身量纤纤,明显已是及笄之年的少女。
可我十六岁时,正因触怒父皇被囚在冷宫,整整一年未曾踏出宫门半步,更不可能穿着华服让人作画。
"您...亲眼见过她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宇文渊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什么意思?"
疼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没什么,只是觉得...阿姐真美。"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案几,背影僵硬如石雕:
"今夜有宫宴,你陪朕出席。"
宫宴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满朝文武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我穿着那套茜红宫装,眼下点着朱砂,坐在宇文渊身侧,像个精致的傀儡。
酒过三巡,一位穿着绛紫官服的大臣突然起身,举杯向我。
"臣敬...大公主一杯。"
殿内瞬间死寂。
宇文渊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眼神阴鸷得吓人。
我这才惊觉,他们竟真把我当成了那个已死的"大公主"。
"刘大人醉了。"
宇文渊冷冷道。
那位刘大人却不肯罢休:
"陛下,当年大公主与您有婚约在先,如今这位..."
他意有所指地看我一眼
"与公主如此相似,岂不是天意?"
婚约?
我心头一震。从未听说宇文渊与什么大公主有婚约。
正疑惑间,忽见宇文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爱卿说得对。"
他忽然揽住我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拽进怀里
"所以朕留着她,日夜折磨。"
他的唇压下来,不是吻,而是撕咬。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我疼得发抖,却不敢反抗。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只有刘大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宴席散后,宇文渊醉得厉害。
他踉跄着把我拖进寝宫,扔在龙榻上,自己却倒在案几旁。我蜷缩在榻角,看着他抓起酒壶往喉咙里灌,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流进衣领。
"为什么..."
他忽然哑声问
"为什么死的是她?"
我不知如何回答。
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他半边脸上,那道眉骨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轻声道:
"陛下,您亲眼看见她跳城了吗?"
酒壶砸在墙上粉碎。
宇文渊像头暴怒的野兽扑过来,掐着我的脖子按在榻上:
"你找死?"
他呼吸粗重,酒气喷在我脸上
"朕亲眼看着她掉下去...看着她摔得..."
声音突然哽住。
我被他掐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挣扎着摸向他的左手腕——
那里本该系着一根褪色的红绳,串着一颗翡翠珠子。
可现在我摸到的只有一道凸起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过。
"你的...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