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妈气进医院，把思思的家搅黄，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没理他，转身去缴费。
等我拿着缴费单回来，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大伯，顾川。
他是我婆婆最疼爱的大儿子，在另一座城市工作，很少回来。
此刻他正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刘芳。
刘芳一看到他，眼泪就下来了。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妈要被人欺负死了。」
顾川拍着她的手，眼神却朝我瞟了过来。
看得我直恶心。
「这位就是弟妹吧？」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我是顾川。久闻大名。」
我没去握他的手，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妈，到底怎么回事？」顾川问道。
刘芳立刻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在她嘴里，她自己是那个苦口婆心为了儿子好的慈母，
而我，则是那个心思歹毒、挑拨离间的恶毒媳妇。
顾川听完，眉头紧锁，一脸沉痛地看着我。
「弟妹，我知道你为了生孩子的事情压力很大。但你也不能这样伤害妈，伤害思思啊。」
他的话。
「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呢？非要闹成这样。」
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同仇敌忾的模样，觉得可笑至极。
「大伯，你是不是也觉得，让我跟你睡，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我直截了当地问。
空气瞬间凝固。
顾川的脸色僵了一下。
顾淮立刻呵斥我：「沈月！你胡说什么！我哥怎么会那么想！」
「我问的是他，不是你。」我盯着顾川的眼睛，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顾川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弟妹，你误会了。妈那是老糊涂了，说的是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他话说得漂亮，但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我心里冷笑，这家人，果然没一个正常的。
刘芳出院后，家里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她不再跟我说话，但每天都用怨毒的眼神凌迟我。
顾思思也搬了回来，整天以泪洗面，看到我就跟看到仇人一样。
顾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了我身上。
他开始频繁地晚归，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
我知道，他是在用冷暴力逼我就范。
逼我向他那个荒唐的妈低头认错。
可我偏不。
我开始悄悄在客厅和婆婆的房间门口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既然他们都觉得我是个疯子，那我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4.
婆婆不再指名道姓地骂我，而是开始在小区里散播我的谣言。
她说我命中带煞，克夫克家，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还说我心肠歹毒，把自己的亲小姑子都逼得有家不能回。
一时间，邻居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那些曾经热情跟我打招呼的大爷大妈，现在看到我都绕着道走，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顾淮对此不闻不问。
他似乎觉得，只要我不低头，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这天，我下班回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火味。
客厅里，婆婆正跪在一个蒲团上，对着一尊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神像念念有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