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上课、泡图书馆、参加社团活动,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可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沈亦舟。
我们每天都会通电话、发消息,分享彼此的生活。
他说北方的冬天很冷,雪下得很大,宿舍没有暖气,晚上要盖两床被子。我说南方的夏天很长,经常下雷阵雨,雨后的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段异地恋,像捧着易碎的玻璃。
第一个寒假,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看我。
出站口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思念都涌了上来,扑过去抱住他。
他瘦了些,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那双含笑的眼睛。
“想我了吗?”
他低头问我,声音带着旅途的疲惫,却依旧温柔。
“嗯。”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眼泪掉了下来。
那几天我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一起逛街、看电影、吃遍小吃街。
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把奶茶里的珍珠留给我,会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指尖的温度暖得让人心安。
分别那天,在火车站台上,他紧紧抱着我:
“林溪,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你身边。”
火车鸣笛的声音刺破空气,我看着他被列车载着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站台的风很冷,吹得我心头发疼。
异地恋的辛苦远超我的想象。
我们开始因为时差、因为距离、因为彼此身边出现的新朋友而争吵。
他说我不理解他的学业压力,我说他不懂我一个人在陌生城市的孤独。
电话里的沉默越来越多,消息回复得越来越慢。
有一次我发高烧,一个人在宿舍里昏昏沉沉,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
后来他回过来,说在跟同学做实验,没看到手机。
“沈亦舟,我发烧了,一个人在宿舍。”
我委屈地说,眼泪止不住地掉。
“你怎么不早说?有没有吃药?去医院了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可我却突然觉得很累。
“没事了,我已经吃过药了。”
我淡淡地说,挂了电话。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距离真的会打败爱情。
大二那年的夏天,我去北方看他。他的学校在一个工业城市,空气里总是弥漫着煤烟的味道。
他来接我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这是我同学,苏瑶。”
他介绍道,
“这是林溪,我女朋友。”
苏瑶大方地跟我打招呼,眼睛里却带着审视的意味。
那几天沈亦舟很忙,总是有各种实验和会议,很多时候都是苏瑶陪着我。
她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她和沈亦舟一起做实验到深夜,提起沈亦舟会给她带早餐,提起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我看着沈亦舟和苏瑶在实验室里默契地配合,看着他们相视一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临走前的晚上,我问沈亦舟:
“你和苏瑶……是不是不止是同学?”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才说:
“林溪,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很多事情都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