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跟你谈谈孩子姓氏的事。
我这里有两百万，我想用这笔钱，
换我儿子姓陈。”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岳母的声音传了过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说什么？”
江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望着远处江面上的灯火，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我用两百万，保我儿子姓陈。”
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蹲下身，看着江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突然放声大哭。十年的努力，十年的付出，到头来，
竟然要用钱来保住儿子的姓氏。
我想起那个在婴儿车里紧紧抓住我手指的小家伙，
想起他挺直的小鼻子，想起他闭着眼睛的样子。
“陈念，”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泪水滴落在江水里，
“爸爸一定让你堂堂正正地姓陈。”
远处传来汽笛的鸣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摔裂了，
像一张破碎的脸。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无法挣脱的锁链。
回到家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林薇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
看到我进来，她猛地站起来：
“陈默，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岳父岳母面前，
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放在茶几上：
这里面有两百万，密码是孩子的生日。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姓陈。
岳母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看我，
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岳父拿起银行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突然用力扔在地上：
“你把我们林家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
“不然呢？”我看着他的眼睛，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配不上林薇吗？
不是觉得我是因为你们家的钱才上门的吗？现在我有钱了，
我用两百万买我儿子的姓氏，不够的话，
我可以再去凑。”
“陈默！”林薇哭着抓住我的胳膊，
“你别这样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我甩开她的手，胸口的怒火像岩浆一样翻滚，
“让我的儿子跟你们姓林，让他从出生起就顶着别人的姓氏，
让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陈家的孩子？
我告诉你，不可能！”
岳母突然捂住脸，肩膀不停地颤抖：
“我们只是想留住林家的根……薇薇是独生女，
我们老了，就想有个跟我们姓的孩子……”
“那我呢？”我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嘶哑，
“我也是我爸妈的儿子，我也想留住陈家的根！
你们总说把我当亲儿子，可你们真的做到了吗？”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像在为这场荒唐的争吵倒计时。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曾经无比珍视的人，
突然觉得很累。十年的时间，像一场漫长的梦，
现在，梦该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