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有张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那双因为病痛而深陷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
“你……”他声音嘶哑破碎。
就是现在！
我眼底积攒的所有恨意轰然爆发，不再掩饰。
“沈惊澜，”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这碗药，味道如何？比起你和我那好‘姐姐’联手喂给她喝的毒药，哪个更滋味无穷？”
他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一僵。
旁边的柳盈盈脸色瞬间煞白，尖声道：“你胡说什么！”
我不理她，只死死盯着沈惊澜，催动心念！
来吧，噬心之痛！为你害死的人忏悔吧！
然而——
预期中沈惊澜凄厉惨叫、痛苦翻滚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他只是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竟然没有多少意外，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解脱？
怎么回事？蛊虫失效了？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个我熟悉到刻骨、却又冰冷陌生到极点的声音，从内室的屏风后响了起来。
“唉，我的好妹妹，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珠帘轻响，一道窈窕的身影缓步走出。
月白的衫子，一丝不苟的发髻，清丽温婉的面容，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浅笑。
是林秋芷。
我的姐姐。
她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气息平稳，面色红润，甚至比记忆中还要娇美几分。
她没死？！
巨大的震惊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让我呼吸骤停，血液冻结。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她一步步走过来，姿态优雅，经过床边时，甚至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咳血不止、眼神绝望的沈惊澜，和旁边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的柳盈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