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你们想干嘛?"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纸人,左手下意识地按住领口,却把更多的锁骨露了出来,那里还留着几道淡粉色的指痕。

赵哥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钱。"他只说一个字,嘴角往下撇着,露出点黄黑的牙垢——他戒烟三天了,牙龈肿得像发涨的海绵。

女人的肩膀剧烈地哆嗦起来,手指在亮片包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个粉红色的钱包。

钱包上镶着的水钻在灯光下晃悠,有颗已经松动了,吊在上面像只垂死的虫子。

"只、只有这些......"她把钞票抽出来递过来时,手腕上的金手链滑到了小臂,链扣处还沾着根银色的头发。

赵哥接过钞票捻了捻,突然笑了。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痰音,在空荡的出租屋里撞来撞去,把墙皮都震得簌簌往下掉灰。

"妹妹见过王水吗?"他突然抬脚,军靴的鞋跟狠狠踹在陶缸上,"咚"的一声闷响,缸里的液体晃出圈圈涟漪。"

能把你这金链子化得连屁都不剩,你信不?"

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踩住的猫突然炸毛。

她刚要尖叫,赵哥已经捂住了她的嘴。那只手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铁锈,死死扣在她的下巴上,把尖叫全堵回了喉咙里。

"呜呜——"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像被捏住脖子的雏鸟。

我看见她的指甲突然弯成钩子,狠狠抠在赵哥的小臂上,五道血痕瞬间冒了出来,顺着他胳膊上的青筋往下淌,滴在紫色的裙面上,洇开小小的红点。

"按住她腿!"赵哥吼道,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鼓起来。

我扑过去抱住她的膝盖,那双腿突然绷得像两根钢筋。

丝绸裙子底下的肌肉在剧烈颤抖,膝盖骨硌得我手心发麻。

她的脚突然往上一抬,高跟鞋跟狠狠砸在我的额头上,疼得我眼冒金星。"操!"我骂了句,死死攥住她的脚踝,那截皮肤烫得像发烧,脚踝骨尖得能戳破手心。

赵哥把捆麻袋的麻绳扔过来:"绑上!"

我抖着手去系绳结,可手指像被冻住了,怎么也系不紧。

麻绳上的毛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滴在她的脚踝上,和她的汗混在一起。

"废物!"赵哥骂着踹开我,他的手指又粗又硬,三两下就把女人的脚踝捆成了死结,绳结勒进皮肉里,像要嵌进骨头缝。

女人的脚趾突然蜷起来,鲜红的指甲油裂开了道缝,露出底下惨白的甲床。

"抬缸。"赵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汗珠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滴在女人的手背上。

3、毁尸灭迹

我走到墙角,掀开盖在缸上的麻袋。那股酸味突然像活过来似的,猛地钻进我的鼻孔、眼睛,甚至耳朵里。

酸得人牙龈发颤,眼泪直流,像是把整瓶白醋倒进了滚开的硫酸里。

缸里的液体泛着淡黄色,表面漂着层细密的泡沫,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像一锅煮坏了的、发绿的粥。

女人突然剧烈地扭动起来,嘴里的呜咽声变得尖利。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白上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脸刻进眼里。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流过脸颊时带出点脂粉,在下巴上汇成水珠,"啪嗒"滴在水泥地上,摔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