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寅时三刻。
我披着玄色斗篷,立于堂下。
烛火摇曳,照见我袖口暗绣的银线雁纹——那是沈家商会在漠北的信物。
京兆尹赵大人揉着惺忪睡眼:
“沈夫人,您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两件事,”我声音清冷,
“第一,我与镇北侯裴砚之,即刻和离。
第二,我要以沈氏家主身份,正式接见北狄使团。”
他猛地睁眼:“你说什么?!”
“北狄使团已至城外三十里,持我签发的盐契为凭,要求通商。”
我递上信物,“这是十年前我救下北狄可汗的信物,雁纹令。”
他颤抖着接过,翻来覆去查看,脸色骤变:“这……这是真品!先帝御赐的雁门关通行令!”
“不错,”
我直视他,
“北狄可汗亲笔信在此,愿以十万匹良马、千斤皮货,换我沈氏盐引十年专营权。”
他呼吸急促:“沈夫人,您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从今日起,沈氏商会将掌控北方盐马贸易,年入百万两不止。”
他猛地站起:“可您是女子!且已和离在即,如何代表沈氏?”
“沈氏未亡,我为嫡长,族谱在手,印信在身。”
我从怀中取出沈家族印,
“我父早逝,族中无主,我承母志,掌商会十年。你若不信,可查户部备案。”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准你接见使团。但需朝廷派员监督。”
“可以。”
我转身欲走,
“但请记住——若怠慢使团,耽误通商,后果,你担不起。”
我走出衙门,天边微亮。
线人已在门口等候,
“夫人,侯府昨夜乱成一锅粥。裴砚之签了和离书,可柳莺撕了,哭着求他别放您走,毕竟侯府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现在两人在祠堂对峙,说要‘请祖宗裁决’。”
我冷笑,
“祖宗若在,也该判他欺妻夺产之罪。”
我直奔侯府,大门紧闭,我抬脚踹开。
“沈知意!你竟敢擅闯侯府!”
柳莺披头散发冲出,脸上还带着巴掌印。
我扫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
“我是侯爷明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