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良久,终于冷笑:
“好,和离可以。但嫁妆,你休想拿走一分!”
“嫁妆?”
我站起身,走到柜前,拉开暗格,取出一叠地契,
“你以为我的嫁妆只是金银?你以为我真在乎那些吗?”
“沈家七处庄子、十二间铺面、三座盐井,全在我名下。你动过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瞳孔骤缩:“你……你怎么可能……”
“我娘教我的。”
我微笑,“她说,男人可以骗心,但不能骗钱。所以,我出嫁前,就把所有产业转到了‘沈氏妇人商会’名下——一个不受夫家管辖的私会。”
他踉跄后退:“你早有准备?”
“从你第一次看柳莺的眼神,我就准备了。”
我收起和离书,“三日,等你签字。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牢里过年。”
他转身欲走。
我忽然开口:“裴砚之,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过来吗?”
他回头。 “因为那天夜里,我根本没喝毒酒。”
我轻笑,“我换了杯子。喝下毒酒的,是你派去的仆妇。她替我死了,而我,睡了三天,听完了你们所有的秘密。”
他浑身一震, “你……你早就知道了?”
“从你假死骗我那天起。”
我吹灭灯,“现在,轮到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黑暗中,我听见他跌跌撞撞逃出门外。
我独坐良久,起身推开窗。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
我低声自语:“这一世,我不再做贤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骑快马直冲栖云居,骑士滚鞍下马,高喊:
“夫人!漠北急报——北狄使团已到边境,持您签发的盐契,要求见沈氏家主!”
我挑眉。
北狄?
我何时和他们有往来?
骑士递上一封密信。
我拆开,瞳孔骤缩。
信上只有一行字:
“沈小姐,十年前雁门关外,你救的那群孩子,如今回来了。”
我猛地站起。
雁门关……
十年前,我随父出巡,遇北狄流民围城。
一名少年浑身是血,抱着妹妹求救。
我力排众议,开仓放粮。
那少年临走前,对我跪地叩首:“他日若有机会,必以国礼相报。”
我以为那是童言。
可现在……
我抓起斗篷,冲出门外,
“备马!去衙门!我要见京兆尹!”
身后,骑士追问:“夫人,您要去告状吗?”
我翻身上马,缰绳一扯,马蹄扬起尘土。
“不。”
“我要,以沈氏家主身份,正式接见北狄使团。”
马蹄声如雷,撕破夜色。
而此时,镇北侯府内,裴砚之正颤抖着写下和离书。
他不知道—— 他以为的结束,只是我崛起的开始。
他更不知道—— 我从来不是靠男人活着的女人。
我是沈知意。
这一次,我要让整个京城,为我低头。
我策马奔向城门,风灌满衣袖。
十年前我救下的,不只是一个少年,是未来的北狄可汗。
而现在,他来了。
带着十万铁骑,和一句承诺:
“沈氏有难,北狄倾国相援。”
我握紧缰绳,嘴角扬起。
裴砚之,你准备好迎接,真正的风暴了吗?
第二章:我反手一个和离,夫君跪着求我别走